瑞雪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儿,“安伯真是太慷慨了,有安伯在,我就什么都不怕了,明日置办了食材回来,烹制好了,第一个就请安伯尝鲜啊。”
安伯眉开眼笑,“最好先做那香辣鸡翅,下酒滋味最好。”
“好。”一老一小意向达成,赵丰年却是皱眉,看向瑞雪,“家中不太平,你又怀着身子,不如进城去铺子里住几日吧,万一…”
“我不去,”瑞雪想也没想,立刻摇头拒绝,赵丰年眉头皱得更深,“不要任性,你肚子里还有孩儿,若是有个闪失…”
瑞雪见得他脸上略有恼意,就在桌下抓了他的手,笑道,“我可不是闹脾气,这是我仔细考虑过的。究竟来多少人,咱们也不清楚,万一,他们打探出了我在城里,抓了我做人质,还不逼得你立时束手就擒啊。再说,那些人也不定什么时候上门,若是一年半载不来,我就要一直住在城里吗,坚决不行。还是让我住在家里吧,有你和安伯在,我还更安心些。”
安伯喝了一口茶水,附和道,“雪丫头说的有道理。”
赵丰年无奈,又道,“那把两个丫头和煜哥儿送去铺子吧。”
这次不等瑞雪说话,安伯却摆手,“只送两个丫头吧,煜哥儿如今的身手,也勉强挤进二流了,但没经过生死战,就是没见过风雨的鹰,让他留下吧,有我护着,出不了什么大差错。”
瑞雪知道赵丰年是真心替家里人打算,但是如此连遭反驳,生怕他懊恼,连忙亲手给他续茶,眼角不经意扫到三进角门口,好似闪过一抹灰色,待仔细看了看,却又什么都没有,于是也就扔到脑后,笑道,“煜哥儿平日可是骄傲着呢,真让他开开眼界,见识一下什么叫人外有人也好,再说有你和安伯两个绝世高手在,他就是想受伤,也不容易啊。”
赵丰年被她如此着意奉承,真是哭笑不得,最后摇头道,“家里人你看着安排吧,左右我如何说,你都是要反驳的。”
瑞雪讨好一笑,刚要说话,才想起安伯在一旁,立刻就坐直了身子,说道,“我一会儿就去同桂嬷嬷说,要他们提前回候府去,省得被牵连进来。”
安伯点头,毕竟乱战起来,刀剑无眼,护着自家人就已经不容易了,哪里有空闲和心力去照料外人。
赵丰年更是赞同,候府这几人就是他的一块心病,好似时刻都在准备着把他的妻儿拐跑一般,他们若是走了,少了顾忌,也去了心头大石。
“万一晚上刺客就上门了呢,事不宜迟,下午就送他们走吧。”
瑞雪怎会不知他心思,轻笑应下。
安伯放下茶杯起身,“两个丫头拾掇好了,就进城。闫先生那里,我去说。”
眼见老爷子背着手,进了东边角门,瑞雪忍不住就笑出声来,“安伯真是个可爱的老头儿,几样好吃食,就把药粉换回来了。”
“老爷子可不是小气之人,怕是见不得你跟着担忧,才故意那般说的。”
“我懂。”瑞雪笑着靠在他肩头,轻轻叹气,“什么时候事情都过去就好了,我不求什么大富大贵,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。”
赵丰年心里愧疚,揽了妻子说道,“我原本想着,先行回彤城去,那妇人兴许就…”
“不准,”瑞雪听得他有这样的念头,立刻瞪了眼,恼怒道,“咱们不是说好,任何事都一起分担,你怎能想着扔下我和孩儿,再说,那妇人定然也知道你成家立业了,若是不斩草除根,难道等着咱们孩儿长大了,找她报仇去啊?你走与不走,家里都是要遇到这事的。”
赵丰年见她胸口喘得厉害,显见是急了,连忙替她轻抚几下,安慰道,“别急,这道理我懂,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呢吗,等过些日子,我还是要回去一趟,把这事解决了,否则以后咱们可没有清静日子过了。”
“你要怎么解决?”
“到时候再说吧。”赵丰年心里自是想过无数次,如何整治那恶毒妇人,或杀伐,或狠戾,样样皆全,但却是不愿意说给瑞雪听,就像她盼望的那般,他也只想妻儿过着幸福无忧的日子,怎能让这些阴暗血腥之事污了耳朵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