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婉年岁不大,胆子却也不小,半点不像她娘,反倒与越忻小时差不多。她生得粉嘟嘟的,份外可爱,依稀有些越怡的影子。她一出得屋内,见堂屋里如此多人,扫视了一圈,迈着小短腿,直奔李氏怀中。“祖母,婉姐儿可想您了!您都不来看婉姐儿,婉姐儿好伤心呀!”说罢,她水灵灵的大眼泛起一层雾气,直把李氏心疼的心肝肉的直叫唤。越尘却是看得好笑,这小东西也太机灵了些,知晓这一屋人里该哄谁开心。他走上前去,摸摸她的头顶,闭目感应一番,不免有些失望。也罢,机缘天定,天赋这东西,有就是有,无就是无,强求不来。不过,她根骨倒是不错,若是她长大后愿意修行,倒是可以进入武照峰,修习武经。一家人欢聚一堂,也不好将县令扔在外面太久,毕竟是父母官,对越家也颇为照顾。越尘出去将县令迎了进来,叙旧一番,随手送了他一瓶强身健体的丹药,直到离开时,那县令都是抬头挺胸,喜悦无比。说来,他也是见过仙人的人了,想到屋内的那一群仙人,这县令心中火热,有了越家这层关系,他日后的晋升必定顺利无比!随后,越尘提议越怡回去越家村,将这布庄卖掉,日后就在家教养女儿,有合适的人选就再招一个女婿回来。越怡点头应了,李氏见此遂也放下心来。众人不再多言,齐齐准备回越家村。那凌云圣子见这许多的人,想了想,掏出一架楼船,随手一抛,化为五丈大小,立在门前。随后,他就殷切地请越林与李氏上船。越林哼了一声,黑着个脸,立着不动,李氏却笑眯眯地揪着他就往船上去。凌云圣子又凑到越忻身前,厚着脸皮道:“忻妹妹,我送你们回去,你别生气了!”爹娘亲人都在看着,越忻也不好发作,只恨恨地一跺脚,也上了船。见此,越怡和越恬两姐妹偷偷地笑了,烈女怕缠郎,想来,要不了几年,小妹也要嫁人了。乘坐楼船既舒适又快速,更加坚定了越尘要炼制一艘宝船的心思。越家村人再见到楼船下落时也不惊讶了,但也无人敢再围上来看热闹。自从金灵露出煞气将众人惊到后,族人们似乎认识到了仙凡有别,都规矩了许多,也让越尘很是松了一口气。不过,他也不是薄情寡义之人,到底是寻了族长,在祠堂内布下禁制,留了丹药和寻常的炼气法诀,只要是越家族人,凭了血脉,都可以去试着修炼。同样的,他在家中也布下了禁制,留下血脉法宝和丹药法诀,只要后人愿意,都可以尝试修炼,若是家中有事,也可根据血脉法宝通知与他。至此,他心中也放下一颗大石,不再日日忧心家中诸人。这一心事去了,越尘只觉得心头猛地一清,似是抹去了一层尘埃,各种念头灵动不已。他福至心灵地拿出太虚神镜,就地打坐,将心神念头尽数沉浸于神镜内,感悟法则去了。余下王铭几个一呆,这说顿悟就顿悟,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!还是金灵反应快,他迅速的布下禁制,免得众人打扰到越尘顿悟。越忻见状,只说不必担心越尘,遂将众人请到屋内,只让众人各自安排歇息不提。越尘心神一入太虚神镜,只觉得其内光怪陆离,各种法则具像。他如今也不贪多,只寻找那五行阴阳法则来感悟,渐渐地,倒也让他收获颇多,对五行阴阳合一更有把握了。时光荏苒,转眼两个月过去,越尘仍在闭目感应法则。这期间,李氏担心不已,时常站在禁制外瞅着越尘。虽有众人相劝,她也难掩担心。好在,有越婉时常缠着她,将她注意力转走,倒也心神无恙。只有越林,嘴上虽不说,心里却也担心不已,头发都白了几根。这些日子,几人无事就到伏鳞山打猎,很是祸害了不少妖兽。如今山上的妖兽都知晓,山下的越家村来了一群修二代,个个法宝惊人,打也打不过,只得往深山里躲。好在几人担心越尘,并未到深山里去,否则,怕是要引得大妖出山,到时众人也讨不了好。不过,孔瑜却是全无顾忌,自从它去过一回伏鳞山后,就日日要进山招摇一番。据它说是要招揽小弟,只是最近几日,它乐不思蜀,一连好几日都不回了。几人也不担心它,这只绿毛孔雀贼得很,又身负大神通,血脉差一点的妖兽还真不是它的对手。经过两个月的沉淀,越怡已完全走出阴影,愿意为了越婉,再给她寻个父亲了。没错,如今十里八乡都知晓,那个招婿的越家大姐儿,休了前夫,如今又要招婿了!顿时,这雍县不管是有钱无钱,有权无权之人,都想要家中未婚的少年郎,来试上一试!不过,这回越家开了口,只寻那品性好,能待越婉如亲女的未婚男子,长相倒是其次。这下子,那来求娶之人就更多了。越忻也是个鬼机灵,她见来人众多,遂在门前一里地之处布下了幻阵,不管何人进去,都要经受各种诱惑,特别是女色方面。不少人进去后丑态百出,出来后灰溜溜地掩面离去。将后来人吓得许多都打了退堂鼓。对此,越忻不禁嗤之以鼻,这些人个个心术不正,也妄想进她越家大门!哼!凌云圣子看得一头冷汗,生怕哪日越忻也给他来这一出,吓得他连连在心里发誓,日后定要守身如玉,绝不乱来!越忻倒未往他身上想,也不知这一下歪打正着,为她日后免去许多烦恼。她此时正拉着越怡看像幻阵内。只见阵中目前还有三人,这三人年岁都差不多,均是十九岁左右的年纪,与越怡年岁相仿。其中一人生得尤其好,长的是面如冠玉,身形修长,头戴玉冠,身穿蓝色纱袍,手执一把拆扇。这人入了阵中也不慌,反倒是慢悠悠地信步而走,遇到幻像还用心体会一番。越忻见了眉头一挑,正待细看,却觉得身旁一热,右手就落入了一张温热的大掌之中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