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云流就是一步棋,一步为了配合顾寒江的棋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早在当初本座放任陆家将心儿殿下送上主公的卧榻这件事儿的时候,便是看中了心儿殿下背后有这么一尊剑神,但后来我发现,沈云流这个人,似乎没有什么在乎的东西,想要将他拉到主公阵营,几乎不可能,而且他也绝不是一个可以追随主公之人。”
李沁棠微微有些惊讶,回想起沈云流之前说的话,脸色越发难看。
“所以,这些都是文若的意思?”
裴术摇摇头,随即说道:“女君放心,主公有能力去算计沈云流,但他不会这么做,因为他早就察觉,您和沈云流的关系很微妙,也就是那一刻起,属下才发现,您才是算计沈云流的关键。”
李沁棠眼神越发冷厉,“你做了什么?”
“其实也没有做什么,道法自然罢了,主公得了老魔君帮助的消息是我散出去的,特意往无双城送了一份,给无双城的那一份中写道,顾寒江于相府深居,隐而不出。”
此话一出,李沁棠隐隐有些明白,“你的意思是,沈云流因为顾寒江,这才来了京都,为什么?”
裴术接着说道:“当局者迷,女君定然不知道你在沈云流心里是多么特殊的存在,但我知道,你的剑意之初,便是他沈云流当年初遇你时,偷偷许下了天道誓言,成为你的护道人,我不知道这里面是因为惜才还是因为一些难以言喻的情愫,但毫无疑问,沈云流最担心的就是你会受到顾寒江的影响,毕竟,他对你的期待,是他不曾达到的高度。”
听到这儿,李沁棠只觉眼前这个男人可怕,这么一个人放在弟弟身边,将来文若能压制得住吗?
“裴术,我一如既往地不喜欢你!现在看来,早就该想办法将你除掉。”
裴术倒也痛快,直言道:“纵然你是女君,属下也坦言,我也不喜欢你这种人,可那又如何呢?至少你我都希望主公能更好。”
听到这句话,李沁棠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些许,若不然怕是要直接打起来。
“我只问你,设计沈云流的事情,文若知不知道?”
裴术稍加思索,“主公心思若渊,谁知道他是否知道我的计划呢?也许是不知道,也许是装作不知道。”
青衣少女心情低落,随即叹息。
“无所谓了,裴术,不得不承认,你很有手段,但我只问你一句,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
白发男人看着远方,眼中似乎藏着诸多藏人难以懂的情绪。
“少年入仕,承蒙先帝厚爱,入京都府衙做了捕快,我之初心,乃是给天下人一个公平公正,只可惜不知不觉间,我便成了世人畏惧的人屠,女君,这话我本不想跟别人说,但我知道,无论你这个人多么天真幼稚,可你始终是向着主公的,所以今日愿意跟你说这些,毕竟,你也快死了。”
李沁棠一愣,随即笑道:“你说这话,就不怕文若知道后,与你翻脸?”
裴术微笑着摇摇头,“女君是个怎样的人,属下已经很明白了,你心性高洁,定是不忍沈云流因你而死,这无关情感,只是你为人的准则,所以你现在要准备去帮沈云流是吧?”
“不是还有顾寒江吗?我未必会死。”
听闻此言,裴术也只能无奈摇摇头,朝着李沁棠拱手行礼。
“李沁棠,若是你能活下来,我一定找机会和你好好打一架,届时我定会不用那些阴诡手段,而是堂堂正正,用我的刀法,与你的剑法,一较高下!”
虽然一直很讨厌裴术,可此时的李沁棠心里却是生出一丝畅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