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良上前一步,小声问:“主子可是哪里不舒服,要不要叫太医啊?皇上之前吩咐过了,说您身子还未好全,让奴才们时刻警醒着,万一有不妥,便去宫里请太医。”
净夜摇头,又瘫倒在床上:“我没事,我只是睡不着罢了。”
陈良忙问:“那要不要属下给您点上一根安神香?”
净夜虚无不定地望着某个点,摇了摇头:“不用,不好用。”
陈良见状,也不敢多问,只让主子好好休息,他便继续去外面守夜了。
而净夜,就这么睁着眼,熬到了寅时。
净夜见时候不早了,这个时辰,萧濯该是会起来准备上朝了。
净夜想及此,便翻身下了床,然后拾起外袍和长袜,一件一件给自己套上。
陈良进来的时候,忙问:“主子是还没睡着吗?现在时辰还早,您要做什么啊?”
净夜忽而拽住陈良的手道:“你有没有吃过街口那家的小馄饨?他们家出摊早,有不少上朝的大人,都会赶着去吃一碗。我也想念这口了,吃饱了,也许就能睡得着了。”
陈良单纯,没往其他方面想,他见主子想吃,便也点了点头:“好,属下陪主子去。”
那家馄饨,萧濯之前让人给净夜带过,的确很好吃。
但是也没美味到让净夜睡不着觉的地步。
净夜到了馄饨摊之后,便寻了一个清静又能让人察觉的角落,点了两碗小馄饨。
陈良守夜太累,许也是累了,没两下便吃了一碗,之后又点了一份。
净夜其实不算太饿,他一边吃着东西,一边瞧着这街上来往的马车。
只是瞧了一会儿,净夜便泄了气。
他心想道:“万一他和萧濯错开了怎么办?又或者萧濯太累,没注意到街角的他呢?他这一番折腾,岂不是白忙了?
净夜觉得自己现下心性越发不稳了,他居然为了见萧濯一面,一夜不睡,跑到这街角候着。
“我真是疯了。”净夜低头嘟囔了一句。
萧濯的轻笑声从身后传来:“怎么了小祖宗,叹什么气呢?”
净夜听到这动静,又惊又喜,可
转过头看到萧濯那似笑非笑的样子,又冷下脸道:“怎么是你啊,你来这干什么?”
萧濯坐到他身侧:“本王也纳闷呢,是玉王府的膳食不合胃口,这天还没亮呢,玉王爷便出来偷吃了?”
他刻意在“偷吃”两个字上加了重音,仿佛是猜出净夜所思所想一般。
净夜气得丢了筷子:“不吃了,看到某个讨厌的人,气都气饱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