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片幽深宁静的树林里,阳光透过层层的枝叶,洒下斑驳的光影,使得整个树林看起来更加的深邃。
地上铺满的落叶,被风一吹,发出轻微的沙沙声,就好像是在诉说着这树林里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而在林子的最深处,矗立着一间小木屋,房子的门口有着一条狭窄的小径,蜿蜒曲折的延伸向树林深处,仿佛没有尽头似的。
木屋的外围墙壁上满是斑驳,上面还爬满了青苔和藤蔓。院子周围还环绕着一些杂乱生长的灌木丛,看起来十分的陈旧和破败。
走进木屋里面,光线十分昏暗,只有从房顶缝隙中艰难挤进来的几缕阳光以作照明。
可那几缕阳光在触碰到黑暗的瞬间,就被无情的吞没、消解,根本无法为这黑暗带来哪怕一丝一毫的光亮。
在这间屋子里,阳光是那么的微弱无力。
屋子的陈设很简单,只有一张简易的木板床放置在角落里,旁边是一张桌子和几把破旧的椅子,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儿和一股血腥气。
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屋子中央打着沙袋,他赤着上身,露出的结实肌肉上面布满了细密的汗珠。
他双拳握的很紧,动作也迅猛有力,面前的沙袋在他的攻击下不停地晃动着,发出阵阵沉闷的声响。
他一拳接着一拳,每一次击打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就好像眼前的沙袋跟他有仇似的,而伴随着每一次的出拳,他的嘴里还会发出低沉的吼声。
就这样堪堪持续了半个多小时,男人才终于停下了手里动作,他转过身来,看向一旁静静坐着的另一个男人。
那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,看起来差不多是四五十岁的年纪,头发梳的整齐发亮,虽然他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,但眼神中却带着一股残忍和狡猾。
打拳的男人粗着嗓子开口,“先生,半个小时了,还打吗?”
被叫做先生的人,轻轻的端起桌子上的茶杯,抿了一小口茶,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,“放出来吧。”
男人走到沙袋旁,伸手将沙袋缓缓放下。
当那沉重的沙袋被放到地上时,一大滩浓稠的血液从沙袋底部缓缓渗出,在地面上蔓延开来。
随后,男人伸手将沙袋的拉链打开,而随着拉链的缓缓移动,桑一那满是伤痕的身体逐渐展露出来。
她的嘴唇惨白无比,脸颊也高高的肿起,鲜血从她的嘴角、额头不断的往外渗出着,可尽管她的样子很狼狈,眸子却是一如既往的冷,不见半分惊恐害怕的样子。
男人招呼了一个人,两人合力将桑一从沙袋里硬生生的拽了出来,然后他们一左一右的架起桑一的手臂,朝着西装男人走去。
桑一的身体软绵绵的耷拉着,毫无反抗之力,原本到腰的长发此刻凌乱的垂落在地上,身上的血混合着灰尘,一时间显得她格外凄惨。
两名男人却仿佛看不见一样,冷漠的拖拽着桑一,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,一直把她拖到了那个西装男人的面前。
西装男人放下茶杯,用脚尖抬起桑一的下巴,讥讽道,“我还是喜欢你现在的样子,像条野狗似的苟延残喘。”
桑一歪头吐了一口血水,不屑道,“你连野狗都不如。”
男人眼里精光乍现,“看来还是教训的不够啊。”
“你要还是就这点儿能耐…”桑一缓缓抬起头看向男人,眼底满是轻蔑,“那显然是不够。”
面对桑一的挑衅,西装男人也不生气。他缓缓的蹲在桑一面前,伸手拽住了她的头发,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。
他上下打量着桑一,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牲畜。
他勾唇笑了笑,“你变化还真大啊,我都不敢认你了。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,你好像才八九岁吧。站在调查局里瑟瑟发抖的跟我说着你害怕,让我救救你。那时候的你可远远没有现在的你这么临危不惧…”男人伸手拍了拍桑一的脸,没怎么用力,但侮辱性极强,“勇气可嘉啊,看来研究院把你调教的不错。”
桑一的眸光寒冷到极点,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人,眼底是没有丝毫掩饰的杀意。
她讽刺道,“你倒是没怎么变,哪怕披上了一张人皮,但还是盖不住身上那股畜生的味道。”
闻言,西装男人脸色微变,但很快他就又恢复了自然。
他松开桑一的头发,十分嫌弃的从胸前的兜里拽出手帕擦了擦手,“我本来不想找你们,因为在我眼里你们这些人跟垃圾没什么区别,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,动我的女儿。”
眼前的人,赫然就是赵盼的父亲,现任国会议员,下一任首相候选人,赵康。
“你女儿?”桑一看着赵康,眼底是不加任何掩饰的鄙夷,“你这样的人,竟然还有后代,老天真是瞎了眼睛,不过你的后代也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,死了活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