菱香目光厌恶不耐,仿佛她真的是那种会不顾表姐们便摘下面纱在宴上惹是生非的人。
春绿气不过,谁看不出来秦易墨让小姐以面纱示人还有旁的私心?
不过就是见小姐姿色胜她,怕小姐抢走了她的风头。
好卑鄙!
她刚想顶嘴,却被小姐温柔地按住了手。
秦易墨见婢女说完了,便来到她的身边,压低声音:“沈随晚,我劝你不要在沈小侯爷面前胡说你同陈世楼定亲的事。否则,我母亲不会放过你的!”
沈随晚觉得有趣,轻扯了下唇。
秦易墨怕她说,她自己还不愿意说呢。
跟沈景钰吐露也意味着跟他再有纠缠。
何况雍州那跳梁小丑,如同蝼蚁,哪里用得着让沈景钰出手?
她要玩他们,也要怕他们都撑不过一刻便被她捏死了。
沈随晚却直视她,声音如烟雾,“表姐,今日这裙子穿得可还是舒心?”
秦易墨微怔。
以为她是在不甘,于是她眼里漫上笑意,“妹妹何必嫉妒,人有时候还是要认清自己的身份,什么物件配什么样的人,妹妹只怕是一辈子都穿不了这样的好衣裳。”
唯有她秦家嫡女,才配得起!
谁知眼前戴着面纱的表姑娘却轻轻道。
“表姐舒心便好,只怕穿这裙子的代价你承担不起。”
她的声音散在风里,秦易墨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,“你说什么?”
面纱下的烟唇笑而不语。
见她神叨叨的,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也看得人心慌,秦易墨在心里骂了句丧门星,便冰冷地对着菱香道:“看好她,别让她在外面胡言乱语,尤其是在沈小侯爷出现的时候。”
菱香点头,“是。”
其他人都心照不宣。
她们今日来不止是来参宴,也有在席间监视沈随晚的任务。
向国公府门口的家丁递过了请柬,很快她们这群姑娘便被请了进去。
秦易墨一到姚国公府举行十岁宴的园林,随着她的出现,裙摆流光浮动,很快便吸引走了许多人的目光,尤其是女郎们的要多些。
园里很快出现了惊艳声。
“好漂亮的裙子!”
“我认识,是秦家那才貌双的二小姐秦易墨,今日当真是极美……”
“娘!女儿也要她身上那条裙子!”
“天底下竟还有这样的衣裙!行动间流光摇荡,步步生辉……”
……
这才一现身,满座都是低低的惊叹声。
秦易墨虽面上从容娴静,一副大家闺秀姿态,但见大家的反应,心里头不由高兴起来,眸底也难掩得意之色。
不过与其他人反应不同的,是园林里单独“拎”出来的另一桌。
这一桌,可不是京城寻常文武臣家属能参与进去的,就算是像簪缨世家的秦氏林氏,也没够格坐里面。
这桌席坐的全都是贵胄王孙,全是些权势滔天的贵族子弟,个个都贵不可言,并不是她们这些身世的人能比的。
而这群纨绮子弟,便是以沈小侯爷沈景钰为首。
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。
“那不是秦家的表姑娘沈随晚吗?她怎么也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