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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泽柠看着所谓正道之首的人用着小人行径将人拿下,享受着一群贪生怕死之徒的吹捧,顿时红了眼。
彼时强大无比,此时狼狈不堪,顾泽柠的心突然抽痛了起来。
封尘谨被生擒毫无惧色,满脸嘲弄,这就是所谓正道,害怕强大的力量,又贪恋于强权,在绝对力量面前抱头鼠窜,又仗着他人势力狐假虎威。
顾泽柠飘着跟在自家教主身边,亲眼目睹了她遭受的一切。
她看着沈霖召开武林大会处置魔教教主封尘谨,当着众人的面挑断其手筋脚筋。
她看着众人义愤填膺为药神殿殿主报仇,一剑又一剑的刺在教主身上,将其凌迟。
她看见他们留下一口气将人关在苍梧派水牢,放着虫蛇撕咬,想将其折磨致死。
殷红的鲜血染红水牢中浑浊的水,封尘谨至始至终不发一言,仿佛已经历过千百次,无法唤起她的情绪起伏。
顾泽柠蹲在封尘谨身边泪流不止,看着被折磨的没有人样的人毫无反应,心里大喊:
哭啊,你怎么不哭,那么疼!
叫啊,你怎么不叫,那么疼!
顾泽柠也不明白为什么,自家教主不哭不疼,可她好疼好疼,泪水止不住的流下,明明自已已经死了,怎么还会有痛觉呢?
顾泽柠伸手想擦干净教主脸上的血,想看看她的样子,银色面具早就不知被丢在何处,此时只有满脸鲜血和刀痕。
只是徒劳的穿过教主的脸,顾泽柠顿时气馁的落泪。
这时封尘谨身体抽动起来,好似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,顾泽柠手足无措起来,她不知道该怎么办,顿时急出了眼泪。
她跳入水牢中,俯身虚虚抱住封尘谨,做着怕打他背的样子,嘴中念念有词,“不怕不怕,没事了没事了。”
封尘谨迷迷糊糊中感受到了一阵温暖,缓解了他全身撕裂般的疼痛,渐渐安稳了下来,不再抽动。
顾泽柠心里顿时一喜,她还是有点用的。
顾泽柠不知陪着封尘谨在水牢里待了多少日夜,她每天都会去抱一会儿教主,让她不再那么难受。
这天,水牢来了一个不速之客,沈修白面色苍白的来到封尘谨面前。
顾泽柠顿时警惕,双臂张开拦在沈修白前面,他和那些满口仁义的小人是一伙的。
沈修白穿过顾泽柠的身体,顾泽柠才反应过来,嘲弄一笑,她忘了,自已早就死了,如今是个孤魂野鬼罢了,还妄想保护他人,不自量力。
“自那日大战受了重伤昏迷至今才醒,听说了我父亲的所作所为,我代他说一声抱歉。”沈修白将白袍一撩跪在封尘谨面前。
顾泽柠先是惊讶,接着无比愤怒,要是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,伤害已经造成了,道了歉就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吗?可笑!
“别让我活着,不然总有一天我会将你沈家满门剥皮抽筋,挫骨扬灰。”嘶哑的声音在水牢中响起,许久不曾说话,声音嘶哑难听,犹如厉鬼。
沈修白轻叹一声,深深的看向封尘谨,郑重承诺,“不管你信与否,我会救你出去。”沈修白停住抿了抿唇然后继续道:“毕竟,你是我的表妹。”
顾泽柠顿时瞪大双眼,惊讶的捂着嘴巴,谁会想到他们竟然是亲人。
一个正道之光,人人敬仰。
一个魔教魔头,人人喊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