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庆安向远方望去,只见几名宦官正骑马向这边驰来,转眼便冲进了马球场。
“李庆安何在?”
李庆安催马上前道:“在下就是。”
一名宦官昂头道:“奉陛下口谕,宣李庆安即刻入宫觐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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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已是午后,李隆基刚刚用过午膳,躺在御书房里闭目养神,按照他平时的习惯,他一定会回宫小睡一个时辰,但这两天宫中正在搬家,十分凌乱,他也没有心思回去了,同时他也等一份奏折,一份他关心了很久的奏折。
这时,御书房房外匆匆走来一名宦官,高力士向他摆摆手,又向房内指指,示意他小声一点。
“阿翁,陇右的奏折到了。”宦官把一份奏折递给高力士。
“我知道了,你先下去吧!”
高力士打开奏折看了看,不知不觉他的眉毛皱成一团,眼中闪过一丝忧色,这个王忠嗣,怎么如此不知趣呢?
“大将军,是董延光的奏折到了吗?”御书房里忽然传来了李隆基的声音。
“正是,刚刚到。”
高力士连忙走进房内,见两名小宦官已经把李隆基扶坐起来了,另一名宦官递过一帕熏过龙涎香的湿巾,李隆基擦了一把脸,头脑立刻清醒了,他把帕子放下便道:“把奏折给我!”
高力士心中叹息,恭恭敬敬地把奏折递给了李隆基,“陛下,请御览。”
李隆基有些迫不及待地翻开了奏折,不料,只看了几行,他便勃然大怒,重重将奏折向地上一摔,怒道:“这个王忠嗣什么意思?他不干,难道朕让别人干,也不行吗?”
“陛下息怒!息怒!”
高力士连忙捡起奏折,轻轻拍了拍,放回桌案低声道:“陛下,王忠嗣的意思是石堡城险恶,攻克它必将损兵过半,这是他体恤士兵,为将者的正常想法。”
‘为将者的正常想法?’李隆基冷笑了一声,“那为臣者的正常想法是什么呢?朕已经三次下旨让他拿下石堡城,要钱给钱,要粮给粮,可他不干,那朕也容忍了,让董延光去打石堡城,可他却不发援兵,让董延光惨败于石堡城下,朕就不知道,这陇右、河西军究竟是朕的,还是他王忠嗣的?”
高力士知道事情严重了,如果自己再不劝,王忠嗣就将性命难保,他便极力替王忠嗣打圆场道:“陛下,王忠嗣忠心耿耿,他不会不了解陛下的心思,老奴以为,他一定另有苦衷,不如召他进京问一问,到底是怎么回事?不能只听董延光一面之词。”
李隆基仰望着天花板,半晌沉默不语,忽然,他问道:“太子昨晚为什么不去参加三夫人的寿宴,朕记得他是有请柬的。”
在谈到王忠嗣的时候忽然扯出了太子,或许别人会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,但高力士太了解李隆基,他心中一阵惶恐,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终于发生了。
“陛下,听说昨天太子生病了,卧床不起。”
“哼!他总是生病,他这样的身体怎么能接朕的担子,哪有精力治理大唐江山,也罢!大将军,你替朕去看看他,他有什么需求,可尽量满足他,即使稍有越制也无妨。”
“老奴遵旨!”
这时,门外传来一名宦官的禀报声,“陛下,中郎将李庆安已经带到,在宫外候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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