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俊甲和儿子康宝钧,以及林家乐,这三个人,见今天天气有雾,适合外出不遭人注意。
三个人从康宝钧的私人别墅里的大门出来,左右观望路上,见没有人没有车辆。康宝钧转身,对后面停着的自己家的私家车勾勾手,让送他们的车出来,准备坐上去,前往柳董的家。
司机把车从院子里开了出来。康宝钧打开车门,康俊甲先要坐进去。
这个时候,突然一道悉悉索索的声音,貌似鬼鬼祟祟的什么人影,从别墅门口周近的绿化带里传出来。
三个人同时被吓一大跳。
回头看到是谁,康宝钧第一个摸起了胸口,怨声道:“你要吓死我吗?”
从绿化带里走出来的鬼祟人影,原来是康宝钧的老婆萧淑兰。
自己儿媳妇居然能找到这里来,康俊甲有些微微的吃惊。想着是谁泄漏了这里的住址,不会自己家里的大老婆都知道了吧?
萧淑兰走过来,直线走向康宝钧。
林家乐自动自觉地让出位置。人家两夫妻的事,他肯定不插手。
康宝钧微微皱着眉头,不满的样子,手指扯扯自己的领带,口气很不耐烦地对着萧淑兰:“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了?”
“你问我怎么到这里来?”萧淑兰的口气一样很不耐烦的,指头有些激动地指着自己,指着康宝钧。
是谁都看出她心情不好。但是,谁都能理解她为什么心情不好,正如她接下来说的这番话。
“你行啊,康宝钧,你和你爸自个儿风流,把家里人都抛下——”萧淑兰的眼,扫到坐在车内的康俊甲,那眼神,简直是鄙视之极。
知人知面不知心。原先以为自己公公,到底是个圈子里有名的受人敬重的生意人,懂得生活作风要知道体面。没有想到,临危之际,全家人危难之际,居然自个儿躲小三的屋里来了。康家的女人们,康俊甲结婚数十年的老婆,反倒被康俊甲扔在了康家,每天疲于应付债主和媒体。
这些男人,能叫男人吗?!如果是天底下的男人,都是这种本性的话,自私自利,娶老婆,不过就是为了给他自己生儿育女,还有这个时候给他们当弃子用的。
康俊甲接到儿媳妇的眼神,轻轻咳嗽一声,像儿子一样的不满,矛头指向萧淑兰:“你来了,家里你妈怎么办?”
“我都顾及不到我爸,能顾得上婆婆?再说了,公公都不顾自己的老婆,亲生的儿子不顾及自己的亲妈,这儿子不知道生出来干嘛的?你说是不是,康宝钧?”萧淑兰扬起冷眉,看看自己的老公。
康宝钧面对她这番指责,神态却是那么的正义凛然:“我家里的事,用得着外人评说吗?”
“哦,你当我是外人——”萧淑兰宛如立马领悟了真谛。
“总之,你赶紧给我回家去。你如果当人家儿媳妇,就得有这个觉悟,这个时候,不是你陪我妈,谁陪我妈?”康宝钧对着她振振有词,说出这番话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和父亲应该可耻,“我告诉你,我和爸要是真被债主围堵住了,我们所有人都要完了。你做人的好媳妇,好儿媳,这时候该怎么做你心里最清楚。”
说罢,康宝钧伸手去推拦在自己面前的萧淑兰,预备着坐上车就走。
萧淑兰哪可能让他轻而易举地逃脱。这段日子,为了找他,她算是费劲了所有心血。
没有想到,终于见到了自己老公,得到的,却是这样一些话。可见之前这人,真的是煞费苦心地对她甜言蜜语。
“康宝钧!”萧淑兰一把抓住康宝钧的手,另一只手突然从自己口袋里抓住了一把刀来,猛地朝康宝钧胸口上扎了下去。
司机、康俊甲以及林家乐全看傻了眼。
林家乐想,自己那老婆算凶悍的了,但是,远不及这个老二更歇斯底里!
真正的疯子,女疯子,比萧夜白更疯呀!
呀呀呀!康宝钧连声尖叫,像女人一样发狂地叫了一阵之后,陡然发现,自己胸口上没有血。
萧淑兰拿的是把软刀,根本连他身上的衣服都刺不破。
“你干嘛呀,你?!”康宝钧抓住她的手腕,不可置信地叫着。
天,她拿刀扎他算了,为什么拿了一把软刀,要吓死他吗?!他是要被这个女疯子一块逼疯了!
“你说我干嘛?我干嘛?!我就是想杀了你,你这个不是人的东西,要不是考虑到悦婷,我就把你杀了,刺死了!”萧淑兰披着那头散乱得像毛毛狗的卷发,怒吼着,同时那只拿着软刀的手一点都不手软,一直往康宝钧胸口上拼命地扎,好像真要一刀刀插穿他胸口一样,“你欠债倒也算了,竟然诬赖我杀我爸!”
“我诬赖你杀你爸?!”康宝钧缩圆了两只翻白的鱼目,“我为什么要诬赖你杀害你爸,我有毛病吗?”
怎么?不是他指示苏逸德想要杀她爸,然后,把脏水泼她身上的吗?因为,她和苏逸德接触过的事,只有他后来听她说过,不是吗?
“不是你做的,能是谁做的?”萧淑兰反正不信他这话,证据确凿,摆在眼前。
“我不和你这个疯子说话!”康宝钧也是生气的一个指头戳到她脸上,“你这个疯子,没有脑子的,比你弟弟萧夜白更疯!我诬赖你有什么好处?我和你是夫妻关系,两个人联系又多。警察怀疑到你头上,能不怀疑到我头上认为我是同谋吗?”
好像康宝钧这话说的有道理。
萧淑兰却忽然哇的一下哭了出来,抓住了他的衣领子,开始十只手指甲往他脖子上掐:“你以为我会信吗?我不可能信的,我告诉你。因为,我大姐被人带走了,带走她的人,你们认识,叫洛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