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梅馥又要举杯再次饮尽,花漪红不禁担心。
“梅馥,这酒劲头很足,你莫要醉了!”
这一提醒立马把梅馥拉回现实。
她不好意思地放下酒盏,“抱歉,一时忘形。”
夏雪篱也不恼,他今天貌似心情不错,谦和有礼,两人居然像朋友一般同桌对饮。
“好酒本就遇知己,这染香能重遇故人,想必也是极高兴的。”
亭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下起了雪,那雪极密,如柳絮被风吹起,点点落尘。
夏雪篱把扇子放到桌上,执起酒盏往唇边一送,轻轻啄了一口,酒水挥发开来,他苍白的脸上浮了一层浅浅的红色,嘴唇上沾染上些许血色,竟一扫病态,平添了几分英气。
“夫人平常与我似乎并不对盘,怎么今天竟有兴头主动前来?”
他貌似不经意地往花漪红那边一看。“若是要来找漪红,那就不巧了。”
“没有没有!”梅馥连连摆手。“国舅,我梅馥今天来找的就是您!”
“噢?”
夏雪篱故作惊诧,可神态却又像早有所料。
“找我干什么?”
“自然是赌上一赌!”梅馥从怀中掏出两副骰子,“我一个妇道人家心眼极小,上次输给您了十分心塞,今天恰巧有空,再赌一次如何?”
“恰巧有空?”夏雪篱笑出声来,“若没猜错,沈、顾两府现在已经乱成一团,怎么偏偏夫人您就闲得发慌呢?”
“这,这你不用管!”梅馥生怕他不答应比试,出语激将道:
“莫非是国舅爷怕输?也对,今天的骰子可做不了假,到时候真输了确实也-难-看-!”
梅馥故意加重了后面几个字,忠犬阿九已经出言呵斥。
“你这女人!怎么说话的!”
夏雪篱一扬扇子。
“无妨。夫人既然有备而来,我也不好拂了你的兴,那开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