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馥失魂落魄地走出沈府,待春迟给她递来一方帕子时,才惊觉又是泪流满面。
两人上了马车,梅馥止住眼泪,朝车夫招呼一声,去林侍郎府。
车子绕出半个京城,竟是几乎靠近城郊。林殊同虽然是新晋上调的外官,家室也算显赫,但在遍地京官、满城富甲的京城来说,就稍显落寞,住的宅子虽然也极好,但勉强也只能在城郊择地而居。
和春迟下了马车,梅馥拿起大门上的铜制门环,重重地在门上叩了几下。
过了半会,一位管家模样的老头跑来开门,梅馥递上名帖,说明来意,那老管家居然半句话也不说,猛地砸起了门。
如此两三次,均无人开门,竟是闭门谢客了。
主仆两人吃了闭门羹,只好打道回府。
回去的路上,看梅馥心情不好,春迟欲言又止,想想还是忍不住说了!
“小姐,刚刚我们在沈府的时候,你不知道,沈冰柔那个贱人,完全就是一早想好的!”
“怎么?”
“我在外面等您,见那沈二小姐玩着一个鹦鹉很是新奇,便觉得好玩,就掏出个糖果逗它。”春迟看了梅馥一眼,义愤填膺道。
“没想到那小畜生一口咽下糖果,竟开口说话了!”
梅馥不以为然。“鹦鹉说话有什么新奇?”
“可是,可是那鹦鹉满嘴说的都是……”
见春迟犹豫,梅馥冷笑一声,“他们沈家现在恨死我了,该不是说‘梅馥去死’吧?”
“那到没有!”春迟清了清嗓子,学着鹦鹉的调子阴阳怪气道:“少元,我要嫁给你!少元哥哥,你喜欢冰柔吗?少元,你什么时候娶我……小姐,你说沈家要脸不要脸,还什么都不是,就惦记着姑爷……小姐?小姐?”
梅馥犹在发呆,突然脑中灵光一现。
“那个鹦鹉是不是沈冰柔养的?”
“咦,小姐,你怎么知道?”春迟义愤填膺地握紧拳头。“那二小姐也很好哄,我给鹦鹉又喂了几颗糖,问她鹦鹉哪里来的。她立马告诉我是她大姐姐养的,今天沈冰柔不是要自杀吗?府上闹得人仰马翻,正是那时候,二小姐拎过来玩了!”
这消息来得情理之中,却又是意料之外。梅馥一个激灵,什么东西,瞬间围成了一个圆圈。
她掀开车帘,朝车夫道。
“去欢喜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