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泽川叹息道:“是我狭隘了,原本以为能作出这么大气的画来,画家一定是位男性。”
陈予恕在一旁笑道:“您不会真想跟她喝酒吧?”
陈泽川脸上讪讪。
陈予恕倒了三杯,“她怀孕了,我替她敬您。愿您岁岁有今朝。”
陈泽川动容地看着他,喉咙微梗,复杂地说道:“果然当父亲了,更能担事。”
也更有人情味。
陈晚大大咧咧地上前来,对陈泽川说,“爷爷,我也给您准备了礼物!大嫂送画,我写了一幅字。”
她虽然不着调,但一笔颜体打小就开始练。
条幅一展开,陈泽川脸就黑了大半。
“遵纪守法,福寿绵长。我作为法学生写的这个,应景吧?”陈晚笑得眼睛眯起来,像一只叛逆的猫。
“收起来。”陈泽川扭头对自己的助理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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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予恕酒量不好,脸越喝越白。
胃里不舒服,他中午没吃多少,等宴会结束,就坐到一旁休息。
“怎么不回房躺着?”宋植把解酒药递给他。
“等会儿。”他脑袋很沉,嗓音懒散,皱着的眉头久久没有松开。
宋植循着他的视线望去,只见夏嘤被人围在中间,正在讲解那幅画。她眼睛亮亮地,一点也不怯场,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。
如果说一开始的赞美,是在恭维陈家少夫人,但听她讲下去,会不知不觉入迷。
“你老婆竟然是个社牛。”
“话唠。”
“她真的很讨人喜欢。”
这句话拉紧了陈予恕脑袋里的那根弦,自言自语道:“我也看不懂那些人。”
“没听过一句话吗,真诚是必杀技”,宋植回头看向他,“不过今天你令我刮目相看,放松一点,只要迈出第一步,后面的路就好走了。”
陈予恕垂眸缄默。
晚宴是一群年轻人单独开的。
为了宾主尽欢,让年轻一辈别拘束,地点设在了爵色会所。
虽说楚暮去国外出差,但他临走前,早就安排妥当。陈予恕这个主导人便轻松多了。
没有长辈在跟前,气氛宽容很多,一群人更放得开,毫无拘束。
晚餐是自助,中西餐都囊括在内,食材珍稀,品类良多。
夏嘤不挑食,一直在餐台边盘旋。
看起来都好好吃,她都想吃。
她馋脆筒鱼子酱冰淇淋,刚指了指要冲侍者开口,就被人按住了手。
被陈予恕抓到了。
男人冲她摇头。
“我只尝一点点。”她伸出一根嫩生生的手指。
陈予恕宽宏大量地看她一眼,扭头对侍者说:“给她拿一个脆筒,不加冰淇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