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萧世蓉的性子,怕是不出三月,就要被折磨得生不如死。
谢斐道:“这也是主君的意思,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,以大娘子手上的人命,以及私通,谋害主君等罪名,下内狱算是轻的了。”
放在别家,就是凌迟处死都不为过。
姬妙璇脸色铁青,道:“可以和离,甚至是休妻,萧家也认。但是世蓉必须被带回萧家去,由萧家看管!”
“那不是放虎归山吗?且在萧家,大娘子如何能反省?”谢斐寸步不让,说道:“总之,还请老夫人不要再掺和此事,否则拖延越久,被外人得知真相,萧家只会更难堪。”
萧世蓉的事在府里闹得沸沸扬扬,但在谢斐封锁消息之下,外人并不知晓内情。
姬妙璇身形微晃,手指紧紧攥着桌沿,令自己冷静下来。
“就,就不肯退让半分?”她颤声问。
谢斐沉默片刻,道:“倘若主君真被大娘子毒死了,此刻尸身摆在您面前,您会为主君悲痛,严惩大娘子,还是觉得主君死不足惜,为大娘子拍掌叫好?”
姬妙璇一愣。
谢斐继续道:“并非妾身贪功,但主君房中的毒物之所以被搜出,还是妾身谨慎的缘故。若非妾身略懂一些医术,大娘子就已经得逞。”
定定看着姬妙璇,谢斐道:“您的亲儿子,差点就被大娘子毒死了,您心中,一点后怕也没有吗?”
姬妙璇眼神躲闪,终究是难堪地瞥向一旁去。
两日后,安远侯和离的事传遍了整个京城。
据说是萧氏久无所出,所以与安远侯和离,从此回到萧家去。
但背地里也有传言,实则是萧氏嫌弃安远侯,又私底下与人有染,被发现后裴家震怒,闹僵之下不得不和离。
八卦的百姓和权贵们还是更相信后者,却又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远比这离奇。
事实上,萧世蓉回不去萧家,而是被关入内狱服刑。
至于此生还能不能被放出来,拥有重见天日的机会,还要看她的造化。
为此,萧母跟姬妙璇闹翻,姬妙璇也跟裴渊关系恶化,母子二人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。
白日里,裴渊在书房作画,画的是跟猫儿一样懒散午睡的谢斐。
画中是夏日那会,谢斐慵懒趴在软榻上,衣衫凌乱,乌黑长发铺散开来,还有几缕落到地上。
裴渊画得起劲,谢斐悄无声息地过来一看,猛然一脚重重踩在了裴渊脚上。
裴渊向来隐忍,被踩痛了也不龇牙咧嘴,面上是一贯的从容。
“怎么,对我的大作不满意?”
谢斐睨着画,又瞅他,“非要画得这么猥琐吗?”
那画上人露出一大片雪肩和薄背来,难免叫人想入非非。
裴渊老实道:“当时确实……”
“我午睡时应该关了房门,你何时进来的?”谢斐眼神里闪烁精光。
这该是盛夏时节,因为天气过于炎热,她不喜欢穿得太多。
所以午睡时,便将院门房门都关上,穿着少量衣衫入睡。
也不知什么时候,就被这道貌岸然的无耻之人给看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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