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闹大之时,庄文秀和谢央其实也在人群中,只是不敢出头。
待晚间回府,谢央扔杯子砸碗,直说都怪两个姐姐不守规矩,连累她在宁国公夫人面前,都抬不起头来。
庄文秀一边安慰,一边窃喜。
虽说今日之事有负面影响,但更多被提及的,还是谢璟。
往年,因谢璟几乎不参与京中这些豪门宴会,只几个无意见过她的女眷知道,她是如何美貌。
传出去,也都说只是耳闻,没有亲见。
而今天,谢璟站在旋涡中心,即便一言不发,那超凡脱俗的容貌,也惹得众女眷们惊叹不已。
艳名一旦传出,来求亲的权贵将络绎不绝。
届时,她两个女儿,都能嫁入豪门,寻觅如意郎君,岂不美哉?
同是夜间,裴府大房却是鸡犬不宁。
班思慧哭到晕厥,大夫来诊断,说是心中郁结的缘故,只要好好调养,并无大碍。
郑夫人虽然瞧不上这个儿媳,可好歹,人家生了三女一子,多年来也没大的差错。
外厅里,她忍不住训斥裴鸿朗。
“你是怎么管教的?任由她今天大吵大闹,丢尽了裴家的颜面!”
短期内,郑夫人都不好意思再办什么会,邀请外边女眷们来炫耀她孙子了。
裴鸿朗也觉得分外难堪,躬身道:“都是儿子的错,儿怜她娘家落魄,身子又弱,寻日里即便她有差错,也不忍心苛责。”
结果,是越发不成体统。
郑夫人其实也是同样想法,好歹班思慧是大儿媳妇,许多时候睁只眼闭只眼,觉得只要不闹出格,也没什么大碍。
尤其,每每她想惩戒,裴鸿朗总要护着,求她多多体谅,弄得她不好再插手。
然而今天,真是……
母子两个唉声叹气,拿床上躺着的人无可奈何。
床上,班思慧清醒后,默默流泪。
先前还说,她夫婿没见过谢璟,不会有什么心思。
可是后来,却真的见面了。
她看得很真切,裴鸿朗的视线落在谢璟脸上,许久没有移开。
一定,一定是看上谢璟了,要将人纳为妾,宠妾灭妻呢。
裴鸿朗进屋,见班思慧醒了,还没来得及安慰,又看她在哭,顿时头疼不已。
但想想年幼的儿女们,裴鸿朗不得不硬着头皮,上前给妻子掖被角。
“大夫说,你总是胡思乱想,对身体不好。你且放心,你永远是我唯一的正室大娘子,我对你的情义,一直都在的。”
班思慧朝床榻里侧侧头,眼泪悄然滑过。
“官人的意思,是怪我气量狭小,心眼多,所以才体弱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