仔细端详谢央这张美貌的脸,谢斐轻笑道:“我已嫁了人,你跟大娘子在谢家如何作威作福,总不能还跑到裴府来给我脸色?”
谢央目光张狂,恶声道:“可我听说,我那位风流成性的姐夫,在你入门不过两三日,就连纳了好几个妾。即便有朝一日他真愿替你撑腰,一个穷途末路的窝囊废,还能给爹爹,给谢家使什么绊子?”
谢斐眼睛微眯,又觉得好笑。
这谢央,被她母亲养得刁蛮张狂,跟萧世蓉是同个性子。
可惜,谢家远不如萧家声名显赫,是实打实的名门望族。
谢斐更用力地钳着谢央的下巴,说道:“我以前就说你蠢,你还不信。圣上赐婚,要的是嫡女,而我,是替代你和五姐姐,临时记名成嫡女,这才嫁去的。”
谢央瞳孔猛缩。
凑到她耳旁,谢斐柔声道:“你这么大张旗鼓,满街喧哗,也不怕有心人察觉其中关窍,到圣上面前告发?”
谢央仿佛这时才想通,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。
谢斐却笑得越发温柔,从谢央手中拿出簪子,跟插葱似的,竖着往谢央发髻中插下去。
好看,像根天线。谢斐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。
“裴府的日子可真是富贵无穷,我家主君虽说没有官职在身,养上几十个通房小妾却不成问题。这等日子,哪天我过腻了,不如换你,或五姐姐来试试?”
谢央咬紧了牙,浑身僵硬,眼睛红得仿佛能滴血似的。
谢斐又拍拍她的脸,玩味道:“我记得你对国公爷家的某位少年郎君情深义重,也不知道将来,是能如愿嫁入国公府呢,还是哪天此事暴露,在圣上降罪之前,被咱们爹爹,重新送到裴府去做妾?”
谢央彻底软了身体,就跟已经看到那黑暗可怕的一天般,脸色霎时惨白,毫无血色。
谢斐这才满意,大笑着走了。
浮玉连忙跟上,走出几步后回头看看,谢央还站在原地,一脸惨相。
她犹不解气,说道:“姑娘,七姑娘以前那么欺负咱们,这下您就算了?”
“不然呢,当街扇她几个耳光?”谢斐想想,觉得倒也不是不行,“以后总有机会的,不过现在我还怂着呢。”
柳妈妈这般一丝不苟的人,听到谢斐的话,竟也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“恕我老婆子冒昧,小娘的这位妹妹,看着天真烂漫,实则不是个省油的灯。”
“柳妈妈慧眼如炬。”谢斐赞道。
人人都说,谢家七姑娘谢央,灿若春花,皎若秋月。
她年纪虽小,却是又乖巧又水灵的美人胚子,往后必然能出落得亭亭玉立,雍容大方。
可除了谢家的人,外头没几个知道,谢央的性情究竟有多恶劣。
尤其谢斐,可是头号受害者。
且不说幼年时,相差不到两岁的姐妹二人,过得是如何天壤之别。
在谢斐被谢父厌弃时,谢央把她当牛马使唤,想打便打,想骂就骂。
实在闹出格了,嫡母只打发奴仆来,口头上安抚谢斐。
即便是闹到谢父面前,也只是换来不痛不痒地呵斥两句,过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。
七岁时,谢央栽赃谢斐偷了她的吃食,让老妈妈们将谢斐扒光搜身,没找到物件还不信,又去屋子里乱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