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听此话,高紫湖两眼一闭,知道彻底完了。事情也的确如许真真所说,当年龙信把事情闹得太大了,谁都遮盖不住,周傲林也吓坏了,没想到龙信如此不识相,连前途都不要了也要跟他死磕到底,而他高紫湖则借口帮忙灭口,实则觊觎许真真的美色给私下金屋藏娇留着自己享用了,只是没想到广家为了化解和龙信的恩怨,突然将他满门上下给交了出来,完全是措手不及之下将其满门给抓了送来,连个讲话的机会都没给,他也是刚刚才知道广家把他交给了龙信。
龙信伸出双手在许真真面前颤抖,“为什么?为什么不想办法联系我?我为了你不惜一切,你应该知道的,我若知道你的下落,一定会不惜一切救你,为何自甘堕落?”上下审视了一下她的穿着打扮,可以想象平常定是个锦衣玉食的富贵生活,没少享福。
许真真反倒心平气和道:“自甘堕落?也许吧!可我能怎么办?我落在了周傲林的手中能抗拒他吗?我落在了高紫湖的手上也只能从他,试问连你都不是他们的对手,弄得那般凄惨下场,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妇道人家又能如何?就算我当年找你,你那种情况下自身难保,别说你给不了我什么,你也没办法保我,真要把事情捅破了,大家谁都活不了。”
龙信扯了扯她的华丽衣裳,又一把扯下她价值不菲的发簪,晃在手中,面目狰狞道:“一起多年,你的为人秉性我岂能不知一二,虚荣,惯喜欢光鲜亮丽,所以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,我看你就是贪图荣华富贵,为了荣华富贵宁愿苟活,连脸都不要了!”
许真真平静道:“当年我被人送到你手,又被周傲林抢去,最后又落在高紫湖手上,一个又一个,一生以色娱人,你要我怎样?做个贞洁烈女引刀自尽?”
龙信拍着胸口,悲愤道:“你我不一样,我真心待你,你我是结发夫妻啊!”
许真真反问一句,“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保不住,那你又为何苟活?”
龙信悲声道:“我苟活是为了给你报仇啊!”
许真真欲言又止,似乎还想辩解什么,不过还是顿住了,怕惹怒他,改口道:“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,只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的一对儿女…”
“贱人负我!”龙信悲吼一声,突然出手,一把掐住了许真真的脖子,咔嚓一声,情绪失控之下直接一把拧断了许真真那白皙柔嫩的脖子。
他的心情外人无法理解,当初为了这个女人不惜一切,毁了前程,差点连命都丢了,
歪着脑袋的许真真瞪大了充血的眼球看着他,口角鲜血淅沥沥。
“娘!”人群中想起两声尖叫,一男一女朝这冲来,很快被人摁翻在地。
龙信一把推落许真真,起身而回,金属长靴一脚踩下,踩在了高紫湖的身上,踩的高紫湖口鼻喷血。龙信犹如被激怒的野兽,挥指高家上下,怒吼道:“给我押下去,男的世代为奴,女的世代为娼!”
一旁副将却以眼色制止了下面人的行动,伸手把住了龙信的胳膊,传音道:“大将军息怒,还请冷静,你要出这口恶气尽管杀了他们便可,您的身份不宜公然做出这种阴损刻薄之事,现在这个关头,陛下正盯着所有人打量,多少大员小心谨慎行事,万不可授人以柄为这群不值当的人误了大将军自己的大好前程。”
“滚开!”龙信挥臂甩开他。
结果一群将领涌了上来,纷纷相劝,“大将军息怒……”
无人听令,被逼无奈之下,龙信最终一声怒吼,“全部给我凌迟处死!”
星辰殿内,坐在案后的苗毅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玉牒,闭目久久不语,玉牒中的内容详诉了龙信在广天王府内的言行举止。静默良久后,闭着眼睛慢吞吞问了声,“青月和龙信的差别在哪?”
一旁的杨召青看了看他的脸色,沉吟道:“两人都容易自作主张,都是性情中人,差别在于,青月没私心。”
“说到了点上,龙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!”苗毅缓缓睁开了双眼,目光沉稳,语气沉冷,“别的职位上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为朕掌控亲军的人怎能屡屡私心难耐,右军统帅的位置他已经不合适了,让严啸准备接手吧!”
“是!”杨召青应下。
苗毅回头又问:“蜧族那边怎么样了?”
杨召青回:“已经遵陛下旨意,整体迁出了黑龙潭,不日应该就会抵达荒古。”
苗毅颔首,他要将天宫迁往荒古,蜧族那边也要直接纳入眼皮子底下,防止其他人插手,算是硬逼蜧族离开了世代居住之地。
御园,原西军掌令天王广令公的别院,也算是广家自己的宅子,广家上下暂时被软禁在此。
一间小院,门窗紧闭,勾越推门而入,屋内光线不明,广令公如同一个死人一般,躺在一张躺椅上一动不动,只有胸脯略微起伏着。
走到跟前,勾越低声禀报道:“龙信已经将高家上下全部凌迟处死了,不出意外的话,牛有德怕是不会再让龙信掌控兵权了,广家的这个隐患应该算是排除了。”
静静躺那的广令公还是无动于衷。
勾越略欠身一下,又转身离开了,尽管广令公不再对任何事情发表任何意见,可他所做事情的前后还是会来照常禀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