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开一两月,心里空怔过后就开始泛酸,若路上耽搁,再久一些也是有可能的。
凝烟赶紧呼吸了一口气,这无端的糟糕情绪怎么又来了,她告诉自己不能乱想,南巡乃是大事,马虎不得,然而就是抵不过心里的莫名的难受。
一边自我安慰着,一边吧嗒吧嗒直掉眼泪。
叶忱推门进来,见她哭咽着落泪,当即紧张的快走上前,“怎么了?”
“烟儿?”
凝烟低着头不语,叶忱抿唇将她的脸捧起,担心却又温柔地问:“为什么哭了?”
“我。”凝烟磕磕绊绊的说不出话,她觉得自己太不应该,太任性了,可偏偏忍不住,“你要去南巡?”
话问出口,所有的委屈便止不住了,“你怎么都不告诉我,廿一就要走,还剩十日。”
“等你回来是不是都要秋天了,好久。”凝烟哭得不住喘气,“你应该早些跟我说。”
叶忱折眉望着她涟涟落泪的脸庞,手掌小心拍抚她因为气喘而起伏的背脊,口中轻笑着,解释说:“不告诉烟儿,是因为准备带你一起去。”
凝烟迷茫眨眼,声音还有些抽抽噎噎,“一,一起?”
见叶忱颔首,凝烟迟疑道:“可,皇上也在。”
“皇上允许我带你同去,你觉得我会放心离开你那么久?”
凝烟愣愣看着他,眼下还挂着泪,心中已然高兴,一改愁容,娇憨弯唇,垫脚扑进他怀里。
叶忱看到她笑,沉凝的眸光却没有放松,思忖着道:“动身之前,让太医给你把把脉。”
……
虞太医很快被请到府上,他从小厮手里接过药箱,同时凝烟问:“不知夫人是有哪里不适?”
凝烟并未觉得自己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,只听叶忱开口对虞太医说:“内子信期推迟已逾半月,近来又有情绪难抑之症,烦请虞太医为其诊治。”
凝烟这才想起自己的信期确实推迟许久,她心里隐约升起一个念头,一时还未能反应过来。
而虞太医一听叶忱的描述,立刻就有了猜测。
他仔细替凝烟把过脉,站起身朝着两人拱手道喜:“恭喜大人,贺喜大人,夫人是有喜了!”
凝烟吃惊的微微张开唇瓣,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,不敢置信的将手放上去,她竟然有身孕了?
叶忱唇线轻抿,素来从容的神色,此时罕见的严肃,“虞太医可能笃定?”
虞太医道:“虽然还未足两月,但是绝对错不了。”
叶忱缓缓颔首,舌尖低着齿根不语,胸膛内激烈翻涌着喜悦,一波一波冲撞着他的灵台。
哪怕心里有猜测,可真的听到这个喜讯,还是让他失了冷静。
叶忱慢慢落下目光,紧攫着身前纤柔的身影,看她垂低着头,手扶着小腹,里面是他们的血脉,狂喜二字都不足以说明他此刻的情绪。
“至于大人所说的,夫人情绪难抑,确实也是因为怀有身孕所致。”虞太医解释道。
凝烟还处在无措之中,懵懂又认真地点头,拢在腹上的手掌轻轻曲拢。
原来自己是因为怀了身孕,才会变得这么奇怪,而现在她的肚子里,有了她与叶忱的骨肉。
凝烟怔晃过后,抿唇悄悄挽出一个有些雀跃又期待的甜笑。
叶忱深凝着她唇畔的笑意,眉角眼梢同样笑意浅浅,“烟儿很欢喜?”
凝烟含嗔反问他:“你不欢喜?”
“欢喜。”叶忱笑说着揽过凝烟的肩头,将她和腹中孩子一并揽入怀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