榕溪的心猛地滞了一下,唇色苍白,过了好一会儿,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,“您。。。。。。您的意思是?”
“脉象不稳,有先兆流产的迹象。”谢先生也没打算瞒着她,只是想到刚才进来时看到的那些人。。。。。。虽然事不关己,可总归有些于心不忍。
“先兆流产?”榕溪咬了下唇,眼底带了些恐惧,“谢先生,我的身体底子,应该是不差的。。。。。。先兆流产,是为什么呢?”
谢先生微微一愣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,才道,“这个因素很多,不一定的,只要好好养着,应该不会有什么事。盛先生知道这件事吗?倒是可以请他安排一些医护人员。”
“不,他不知道。”榕溪攥着双手,忽然起身,朝他跪了下来,“谢先生,求求你,不要告诉他,好吗?”
老者大惊,赶紧将她扶起来,“使不得使不得,榕小姐,我不说就是了。”
榕溪点点头,亲自将谢先生送了出去,转身想进门,却忽然脸色一白,紧紧抓着门框,眼底蕴着些泪水,“唐嫂,我。。。。。。有点不舒服。。。。。。”
榕溪被送到医院时,盛君霆居然已经在等着她了,亲自从唐嫂怀里将她搂住,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疲惫,眼睛里却是慌张,“谢远生今天不是过去给你把脉了?怎么还会不舒服?”
榕溪冷冷地推开他,“盛少爷,监视一个人的感觉很爽吧?”
目光在唐嫂身上一扫而过,虽然并没有表示什么,意思却很明显了。
唐嫂脸色一白,低下头去。
“榕榕,你。。。。。。要一直这样吗?”盛君霆动了动唇,眼中掠过一丝受伤。
“别!”榕溪冷笑,“盛少爷还是别这样叫我了,我受不起。”
盛君霆脸色变了变,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,他的限度尤其奢侈,能对一个人这样,已经是他的极限。
“那。。。。。。让唐嫂陪你去找赵医生吧,我已经预约好了。”盛君霆还是舍不得对她怎样,微微转过身去,闭上了眼。
“不用了。”榕溪声音冷硬,“我自己去。”
盛君霆还想说什么,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,拿手机一看,虽然没接,却有些失措。
榕溪心口一痛,还是逼着自己笑了笑,独自进了电梯。
五楼。
榕溪步履稳健,挂了号直接进了门诊房,没等多久,就轮到了她。
一番辗转检查下来,榕溪差点去了半条命,白着一张脸,拿着一堆单子再次坐在医生面前,活像个等待宣判的犯人。
“先兆流产。”
果然。。。。。。
“那。。。。。。要吃什么药吗?”榕溪的身子就像纸片一样,仿佛风吹就要倒一般,“保胎的,西药还是中药?”
“药是绝对要吃的。”医生看着那些单子半响,皱了皱眉,“但是。。。。。。姑娘,既然这么想保胎,当初吃那么多避孕药干嘛?你难道不知道,药吃多了,很可能会绝育的吗?”
“什么!”榕溪从椅子上站起来,双目圆瞪,被牙齿咬着的下唇有些发青,连声音都在颤抖“你说。。。。。。你说什么?”
“避孕药啊。”医生也冷了脸色,“就算停了有两个月了,这一胎能怀上也是侥幸!”
榕溪再也听不见她的声音,浑身的力气像是在这一刻被抽走了,犹如单薄的纸片,跌坐在椅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