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近下班点,鞠景等来了最后一位病人。
猜到来的是谁,鞠景没抬头,只余光瞥到医院专属的病服。
她淡淡出声:“关门。”
贺韵没动,就站在门边,不愿再往前一步。
语气很冷:“宋医生,有话直说。”
“没什么事,陪我下盘棋吧。”
宋茴起身,走到书柜边,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象棋。
她身上是敞开的白大褂,身形修长,肩膀又宽又直,随便往那儿一站就过分的有型,清冷又自信,如果不是亲眼见到,又一起相处过那么多个日日夜夜,连贺韵都很难把这位宋医生和三年前那位畏畏缩缩的联系到一块儿。
在她的主场,她给人的压迫感格外强。
记起昨晚差点失控的场面,贺韵心有余悸,别说下棋,她是连话都不想和这人多说。
“贺老板,来都来了。”
宋茴微笑着,指指贺韵手边的那扇门。
她没说太多,但眼神赤裸裸的,分明是在威胁。
“砰”一声,贺韵不客气的甩上门。
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,宋茴没开灯,只有窗户透进来的光,暖黄色的,洋洋洒洒的扑在她身上,宛如一副铺开的画卷,温暖,明媚。
像是刻意被布置好的景,房间的主人试图用这种方式,化开病人沉积的戾气。
贺韵内心有一瞬间的触动。
但也就是一瞬间。
在宋茴对面坐下,她还是板着脸,油盐不进的模样。
宋茴把摆好的象棋放到桌子中央。
“你先。”
贺韵根本没心思在这儿,随手一下,棋子在她指尖发出清脆的碰撞声。
宋茴却好似真的来找她下棋的,接连几步都走得很有章法,步步紧逼,攻击性极重。
饶是贺韵这样没什么胜负欲的人,都被她激的有点恼火。
“很好玩吗?”
“好玩啊。”
再次吃掉一枚棋子,宋茴抬指微晃,笑容里藏着点挑衅的意味。
她身体向前倾,凑近贺韵,轻飘飘的说:“再不认真,你就输了。”
趁她的注意力在自己身上,贺韵扯扯嘴角,皮笑肉不笑的将棋局明了的棋牌毁乱。
指着混成一堆的棋,她没事人似的问:“谁输了?”
宋茴无奈点头,“好吧,我输了。”
她收起象棋,仔细的分装进盒子。
总感觉她有话要说,不清不楚的,让贺韵难受,“叫我过来到底什么事?”
“给你做心理测试啊。”
宋茴起身,脱掉身上的白大褂,搭在座椅的靠背上。
“现在做完了,我也下班了,要不要一起吃饭?”
所以,刚刚那盘棋,是一场心理测试?
虽然早有预料,但贺韵还是免不了有恼怒。
“宋医生测出什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