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在黑暗的角落里久久沉默着,直到双方的呼吸都归于平稳,先前的爆发好似只是一场梦,过了,就谁都不提。
宋茴弯了下身子,用手背擦掉滑过下巴的鲜血。
声音低沉:“你喝多了,我送你回家吧。”
明明被扇了一巴掌,还要主动给贺韵台阶。
贺韵无言,转身进了车后座。
宋茴微微挑眉,也不恼,好脾气的把人送回猫咖。
她站在猫咖门口,看着一楼到二楼的灯光逐一亮起,再接连熄灭,她才放心的离开。
四合院里,程紫露抿着小酒,翘着二郎腿,悠闲的等着她。
见她满脸是血的从拱形门里进来,程紫露立马放下酒杯,紧张的抬起她下巴左看右看。
“谁干的?”
“医闹。”
宋茴言简意赅,“帮我处理一下吧。”
“在医院你不知道找同事帮你检查啊,这样回来你也不怕路上流血流死,你一个医生,没常识的吗?”
程紫露一边碎碎念,一边跑回房间找医疗箱。
骂归骂,但手上动作一点没停。
宋茴躺在藤椅上,歪着头,让她给自己上药。
程紫露仔细检查伤口,眉头紧紧皱着,“有点深,但没到缝合的程度,可能会留疤,不对啊,这是割伤吧,怎么还有巴掌印啊?什么病人这么狠,往你伤口扇巴掌?”
宋茴装死。
程紫露一眼看出不对劲,手里清洗的幅度加重,“你一个天天健身的人,会挨病人的巴掌?说,谁干的?”
“嘶~”
宋茴疼的倒吸凉气,但不服软,“没谁。”
“贺韵吧。”
程紫露看透她,“你什么德行我不知道?我就说你放不下,还成天跟我装,不过她看起来不是那种会冲动的人呐,虽然你嘴毒又矫情,但这也太过分了,你俩到底发生什么了?”
宋茴摇头,一脸无辜。
程紫露眯起眼,然后不客气的把棉片贴到她脸上。
“我当初真不该支持你学心理学。”
程紫露记得学生时期的宋茴是很乖的,拼命念书就为了讨父母欢心,她的人生好像从来没有过叛逆期,一直到认识贺韵的那年,心理学的高材生活学活用,给自己裹上玩世不恭的保护层,明明歪歪头就知道你在想什么,偏要笑着装自己不懂,再逗你玩。
程紫露知道那次失恋对她打击挺大的,但是不知道会严重到宋茴宁可受伤都不说真心话。
“我以为我在帮你呢。”
程紫露轻轻叹气,“我以为你特别喜欢她,但不敢表白,就想着把她叫来,给你和她相处的机会,早知道你会受伤,我就不自以为是了。”
“跟你没关系啊。”
等脸被包扎完,宋茴端起桌上的酒,慢慢浇在残留鲜血的手指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