匕首从掌心中弹走,砸在墙壁,顺着砸落在地发出砰的一声清脆响动。
景深一手轻触南初脖颈处的脉搏,一手捂住她不断溢出血的小腹。
看向出来呆愣住的护士,“叫人!”
景深蓦地声音大了,“叫人!”
从南桑的视角清楚的看到景深脖颈因为用力喊漫出的凛凛青筋。
南桑的视线往下。
看景深一直贴合着南初脉搏的手指,再看向他一直捂着南初小腹的手。
隐隐的。
他的两只手都在哆嗦。
像是怕南初就这么……死了。
南桑在电梯里出来大堆医护人员后没再看,起身走到角落,弯腰把匕首捡起来,用手擦拭了瞬抬脚。
手腕突然被握住。
南桑顿足一秒回头,像是没事人一样,淡淡的,“你回来了。”
昏迷的江州被架起来去抢救了。
哭嚎到晕死过去的南煜被抱起来去抢救了。
小腹中刀,被毁容,手掌被横切了一半的南初也被送去抢救了。
走廊里现在只剩下南桑和景深,还有留下面面相觑的医护人员。
景深棒球帽檐略长,在脸上打下了一片阴影。
让他的眉眼被遮盖到看不清楚,但情绪却是能分辨的,因为景深握住南桑手腕的手越收越紧。
景深声音黯哑,“你疯了吗?”
南桑定定的看着他,“赵欣被绑架和我无关,被强和我无关,有病追着我跑,被车撞了和我无关,南初……有点关系,但是是她先来扯我的头发,她活该,南煜……”
南桑耸肩:“是南初压断的他的腿,和我没关系。”
南桑等不到景深说话,像是嘲弄似的低笑一声:“你不信?”
很明显啊,景深不信,就和不相信临海的钢厂爆炸她不是主谋一般无二的不信。
她无所谓的说:“不信就算了。”
南桑自己都不知道,她现在的样子有多癫狂。
长发被抓乱了,却不狼狈,蓬松又乌黑卷曲的垂在腰间。
脸上被溅了一道血,从眼皮朝下,把一只眼睛都染成了红色。
上身的白衬衫上血液更是多。
多到景深轻而易举的能闻到南桑身上浓重的血腥气。
还有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