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画之人笔触随意,却像对所画之人极度熟悉,寥寥几笔就传神地勾勒出了对方的容貌轮廓。
闻厌对画中人再熟悉不过——那分明就是他自己。
这是他弱冠那年生辰的晚上,贺峋把他叫了过去。
当时正值寒冬,然而闻厌到时,就发现一夜之间林中积雪褪去,枯树抽条生枝,粉白花瓣缀满枝头,林间百卉齐开。
贺峋站在一片花团锦簇中对他笑:“厌厌,生辰吉乐。”
语气和缓,比月色还要温柔几分。
闻厌却站在原地没动,只是看着贺峋:“师尊已经和我说过了。”
“不一样。”贺峋温声道,“那些仪典啊,贺礼啊,不过是世俗之下应该有的东西,我想给你我们喜欢的。”
贺峋笑着朝闻厌伸出手:“站那么远干什么?过来。”
闻厌过去,刚到贺峋身前,下一瞬就被人掐着脖子按倒在花丛中。
贺峋的手修长有力,身体的本能反应让闻厌抬手反抗,却因为脱力只能抓住身侧的花枝,挣扎间花瓣在手中被碾碎,娇艳靡丽的汁水顺着指缝流下,沿着白皙小臂流入还未换下的华服中。
“真美。”贺峋的语调近乎惊叹,看得入了迷,另一手抚上闻厌的脸颊,低声赞叹,“厌厌,你知不知道现在你有多漂亮……”
闻厌此时已经听不清贺峋在说什么了,满脸生理性的泪水中,他眯着眼看自己师尊,视线中只有那淡漠的薄唇在翕动。
贺峋能感觉到闻厌的动作已经越来越无力,往前胡乱地抓了几把,才松松地握住了自己的手臂。
“师尊……”闻厌用气声叫人。
贺峋依言俯下身,凑近了去听自己徒弟在说些什么,然后就被人猛地撑起身在唇上吻了一下。
贺峋一滞,所有的禁锢都在那一瞬间露出了突破口。
闻厌倒了回去,胸口剧烈起伏着,生死一线,眼中的兴奋却压都压不住,看着贺峋大笑出声。
彻底抛开了总喜欢在贺峋面前套着的可怜兮兮的壳子,袒露出两人一直心照不宣的扭曲与疯狂。
回应他的是突然铺天盖地压下来的亲吻,喘息与呜咽一点点响起加重,闻厌手边的花枝又遭了殃,凌乱的汁液再次染了满身。
自那晚后,闻厌在设想自己的死法时,加上了一条……他还可能会被自己的师尊弄死在床上。
……
“这是什么?”
唐柏还是不小心看到了画面的一角,只觉得画中的身影好像有些眼熟,正要细看,宣纸就被人几下卷了起来。
“好啊,你们竟敢偷看楼中密报,我这就告诉周副使去!”许邯突然从闻厌和唐柏两人身后冒了出来,激动得脸上的神情都有些狰狞。
这三人也一起被周则选中的时候,许邯就窝火得很。
他才是当日那个唯一得了承诺能够进内门的人,这三个一个是残废,一个愣头青,还有一个只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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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上前一把就抓住了闻厌的胳膊,扯着人就要往外走,嚷道:“你们等着吧!我一定要让你们……啊!!!”
闻厌反手就折断了许邯的手腕。
撕心裂肺的痛呼响彻整个信阁,唐柏被吓了一大跳。
他看着许邯被一脚踹到了地上,连忙拉住还要往前走的闻厌:“景明,算了算了。”
唐柏扯住闻厌的手臂,飞快地低声劝道:“他要是真去告状,我们不占理,讨不了好,还是跟他商量一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