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本人性格里有一种“贱”的基因,你越是给他好脸色,他越是不把你当人看,可如果你越不给他正脸瞧,他反而会越尊重你。
这不是贱又是什么?
“陆大夫,我们算不算是朋友?”浅野一郎坐了下来。
“陆某人高攀不上。”
“陆大夫太低估自己了,我们大日本帝国对于像陆大夫这样的人才还是求贤若渴的。”
“你瞧病不,不瞧病别耽误给病人看病?下一位……”这浅野脑子是不是发烧,跑过来说这种话莫名其妙的话。
“陆大夫,对于令尊和令堂的事情,我们感到非常的抱歉,帝国军队来到中国是为了帮助中国推翻腐朽封建的蒋政权,在战斗中,误伤再所难免。”
“杀了人,一句道歉就完事了?”
“陆大夫,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,跟帝国为敌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。”浅野一郎丢下一句威胁的话。
“慢走,不送!”陆希言被气着了,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,杀了人,还跑到人家家里一副“不要恨我,我是为你好!”嘴脸。
“陆大夫,如果见到除夕晚上的那些人,还请马上告知!”浅野一郎脸色很不好看,但他身后法国巡捕跟着,他也不敢发作。
……
过了初五,诊所的工作也恢复了正常,倒是国内的战局确是坏消息频传,华北日军南下,接连攻克山东数个重镇,首府济南丢了。
老头子从收音机内听到这个消息,气的一天都没吃饭。
浅野一郎来过之后,就再也没出现过,法国人也不希望他来,每次来给租界的治安带来极大的困扰。
孟繁星也不再提离开的事情。
仿佛一切都回归了平静,只是诊所了多了一个人,一个让陆希言觉得需要自己去保护的人。
“梅梅,今天我跟你讲的只是理论,至于实践,等遇到病例之后,咱们再说,好吧,时间差不多了,我送你回去吧。”
“陆大夫,出个急诊!”
“怎么又是你?”听声音,陆希言就知道是谁了。
“梅梅,你先回去,我出个急诊。”
“安子哥,我陪你去呗?”
“不行,你一个女孩子,天都快黑了,不安全,早点回去,别让叔担心。”陆希言严词拒绝了。
黄包车早就等在诊所后面弄堂里了。
陆希言掏出一条黑布带,熟练的给自己扎上了,这都是老规矩了,其实,就算闭上眼睛,他都能知道这伙人的落脚点。
“这次是谁?”
“三哥,让日本浪人捅了一刀……”拉扯的小六嘿嘿一笑,露出两排白的渗人的牙齿。
“你们这三天两头的受伤,就不能消停一会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