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太过浓烈就变得恼人了。
丽娆还是第一次见薛珞这般讨厌一种花的气味,行动间总是唉声叹气的。午饭时,厨子在蒸鱼旁放了一串油菜花当点缀,她愣是一口不碰。
丽娆忍俊不禁:“就这么难闻么?”
“闷得头疼。”薛珞皱紧了眉头,食不下咽。
“那咱们等薛掌门置好了船就赶紧离开吧。”丽娆捏住她的手安慰道。
其实她倒不觉得这漫目鲜艳的花海有什么不好,虽然单调了些,但这是此地的特色。四潼城油坊遍布,所产的油销往离州各处,是享有盛名的。
不过再好的地方多了一门仇人,那也不好了。
流云门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,以免招惹麻烦还是尽快离开为好。
“幸好在风桥镇时,怕过千浪滩船太重把咱们的马另托了货船相运,不然也要一并淹死在燕门江里。”丽娆先还觉得庆幸,说到后来竟有些伤感,毕竟这仅存的财物与所失去的比起来,太不足为道了。
薛掌门所受的损失不可谓不大,从津门城买办的货物以及各人的行李财物、传世宝器全都付诸流水,这场船难,总还是撬动了苍山派的筋骨,影响深远。
薛珞伸手攫住丽娆的下巴,从她左颊轻轻抚到颈项上,那里有一道残木划伤的疤痕,红得触目惊心,不禁心疼道:“这么久才结痂。”
丽娆仰起脸,躲开她的手,越发把洁白修长的颈项凸显出来:“别摸,很疼,那水里的毒气可大了。”
薛珞叹道:“咱们还真倒霉,从四景山出来,仿佛就没安生过,只望以后不要再遇到这些事才好,我可再也经受不住这样的劫难了。”
说者无意,听者有意,薛掌门的那句煞星还萦绕在耳边,搅得丽娆心里闷闷的疼,薛珞的这个抱怨就是彻底的火上烧油了。
丽娆本就觉得对她亏欠太多,如果真是自己造成了她的诸般不顺,她又怎么能安心待在她身边,看她总是陷入囹圄。
“至柔,我想赶紧把暗器练出来。”丽娆小声道,面上虽不显,到底声音还是流露出了些许难受。
薛珞闻言,握了她的手,不错眼地凝视了她稍时,这才道:“你又为着武功不好难过了?”
丽娆摇了摇头,有意躲避着她那灼人的目光:“不是,我只是不想把这些时光都浪费了,明明可以做得更好,却总是拖拖拉拉的。”
薛珞刚想说话,便听门外有人敲门,她只得起身去开了房门。
门外是李言。
他不便进来,只站在外面问了好,笑道:“晚上我置了酒席给苍山派诸位压压惊,请两位姑娘一定赏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