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正端着碗在那里吹拂上面漂浮的草灰时,这家的老人从里屋轻手轻脚地摸索出来了,他站在那里,看着屋内的两个身影,怔愣了一会儿,怯问道:“你们……”
丽娆连忙回应道:“老人家,是我,这是我的朋友,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了。”
老人恍然大悟,转而有些唏嘘:“怎不多住几日,今天老婆子喝了你采的药,一夜只咳了两次,我可好睡多了。”
丽娆笑道:“我已经教会翠丫认药了,往后会越来越好的。”
趁着喂薛珞喝水吃药的工夫,丽娆顺手摸了些银子放在桌上,并嘱咐道:“这些钱拿到镇上去买些粮食,趁着春天的时候种下去吧,顺便也给翠丫买些衣裳。”
老人闻言赶忙上前把银子推还过去:“姑娘你自己收着吧,你拿给我也没用,有再好的东西,我也留不住,那些天杀的土匪,还说要来牵走我的病牛。”
薛珞被齿间的冰凉所激,待顺下气后,冷不丁道:“放心吧,他们不会再来了。”
丽娆莞尔,她就知道,他们一定会成功完成任务,这个结果比预计的时间快了不少。
半晌,两人相携而出,但是即将上马时,丽娆却有些踌躇了,她担心的问道:“要不还是在这里休息一晚,你现在的身子不宜骑马。”
薛珞摇了摇头,翻身上马,口内有些坚定:“我见你睡觉连外衣都未脱,恐怕睡得并不好,我们还是赶回去吧。”
丽娆攀住她伸来的手臂,在马后紧紧的抱住她,她心里窃喜非常,她们的关系好像突然就到了可以随意说亲近话的程度,她是不是要感谢这次的剿匪经历,虽然她可不能经历第二次。
等待真是比即将死亡更难熬。
回程的路上,丽娆才略有些后怕的问起:“亦深和陆师兄都没事么。”
“无事。”薛珞道:“只是陈亦深受了些鞭刑,要养一阵才会痊愈。”
“该。”丽娆蹙眉冷斥道:“谁叫他这么莽撞的,就该吃点苦头,而且吃点坏人的苦头,才会知道自己人对他有多好。”
薛珞嗤笑:“我看他是死性难改了。”
“不会的。”丽娆下意识的反驳,竭力为自己的亲人挽回点脸面,也好在她心中留下点稍好的映像:“他就是觉得你们都不在乎他,所以心里不平而已,有了这次教训,我想他至少会收敛一点,往后我会看着他。”
“你看着他?”薛珞被她的话取乐,难得有些开怀,话语里也未带贯有的嘲讽:“他可是一点都不把你放在眼里。”
“我现在可不在乎了。”丽娆笑道,心里的暖意让她连寒冷都不再惧怕:“我有更在乎的事情了。”
回到那石壁之下时,天已经开始蒙蒙发亮,两个男人在营地里添柴静坐,似乎都还未曾睡得。
此时,见到两个姑娘趁夜赶回都有些惊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