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口齿生津,大步走到院门前,推门进去,将动物随意的丢在院子的空地上,便去厨房看陆冬芙今晚上做了什么好吃的。
陆冬芙听到动静,转头就看到祁钟钰眉眼含笑的站在厨房门口。
她发现出去一趟,祁钟钰的心情果然好了不少,她也跟着笑了起来,道:“相公回来了,刚好,再等一会儿就可以吃晚饭了。”
祁钟钰点点头,打水洗了手,道:“我刚去山里抓了些猎物回来,等会儿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,我把那动物剥皮,肉煮来吃了,皮留下处理干净,到时候多抓几只,给你做一身大氅。”
陆冬芙闻言一怔,笑着说:“多谢相公。”
她们饱餐一顿后,陆冬芙看着院子里已经醒了的动物们,惊讶的说:“这么多?”
而且,皮毛都很好看,有白的、红的、黑的,每一只动物的皮毛都油光水滑的,看上去质感极好。
可这些动物如今都活生生的,有几个还想逃离束缚,却怎么挣扎都挣脱不掉,陆冬芙看着有些不忍,随即一想,平日里炒肉炖肉的时候,也没觉得不忍心。
说到底,还是这些动物不常见,而且……都挺可爱的。
她不忍多看,道:“就白色的吧,其他的拿去县城卖了吧。”
虽然不忍心,可这些都是祁钟钰去深山里打猎来的,她本来就是猎户,一个月才进山里几次,倒也不会肆意滥杀,所以陆冬芙不会将这些抓来的小动物放跑,再可爱都不行。
祁钟钰见这些动物挣扎的厉害,皱眉走上前,在每个动物头上状似轻轻拍了几下,那些小动物就都被她拍晕了过去。
陆冬芙见状哭笑不得,说:“相公,就将它们放在院子里吧,等明天拿去县城里卖了,刚好也要买些食物和木炭回来放着了。”
祁钟钰应了一声,第二天上午,二人便带着猎物出发去县城。
十来天没下山来,陆冬芙敏锐的发现,路上的行人都眉宇紧蹙,一脸的烦躁不安。
是出了什么事吗?
她看了一眼相公,见祁钟钰好似没察觉到路人的神色,便没有开口,直到二人来到了城门处,祁钟钰才迟钝的发现,今日城门口往来的人少
了许多。
她们照例跟守卫打了声招唿,便要进城门。
但是守卫却尴尬的伸手拦住了她们,说道:“县令吩咐,以后进城时,每人需要缴纳一文钱作为进城费,出城的时候也要缴纳,抱歉,这是公务,我们也没有办法。”
祁钟钰讶异,她在汜原县附近住了一年了,还是头一次听说,进出城要缴费的。
想到上一次在酒楼吃饭时,店小二所说县令换人的事,她便低声询问道:“是这位新上任的县令,吩咐诸位收出入城费的吗?”
守卫叹息一声,看了眼周围,见没有多少人,才低声道:“是啊,我们也没有办法,只能收取了,因为这事儿,近日来进出城的人都少了很多。”
祁钟钰也不会因为两文钱,就难为守卫,她从兜里掏了钱递过去,问道:“这出入城费,收了几天了?”
守卫将两文钱扔到一旁的坛子里,道:“已经有六天了,我估计之后还会继续收下去,你今后一次性多买些东西,也省得进进出出的掏钱。”
祁钟钰谢过他的好意,跟陆冬芙一起进了城门。
陆冬芙小声说道:“我以前还从未听说过进出城门要收费的,这位县令还真是……”
贪。
而且蠢。
平日里往来于汜原县的,大多是村子里的普通老百姓,对于他们来说,每一文钱都需要精打细算,以前进出城不收费也就罢了,可以偶尔来县城一趟买点东西。
现在进出城一次,就要花两文钱,也难怪路上往来的行人都少了,还都愁眉不展的。
村子里一般能够自给自足,想必大部分村民,宁愿跟村民邻居以物换物,也不愿意再来县城买东西了吧,那最直接影响到的,还是县城里的生意。
这不是目光短浅是什么?
祁钟钰将城内众人的神色看在眼底,轻声道:“我们去西街卖了猎物之后,就去二叔家一趟打探下消息,这位县令新官上任,还不知道要在汜原县任职多久,要尽快打听清楚他的脾气秉性,免得之后不小心惹了祸事,得罪了他。”
陆冬芙点点头,很认同她所说的话,二人去街市卖猎物,发现不光街市上买东西的路人少了很多,就连很多小摊小贩也不见了踪影。
祁钟钰找了商户打听,才得知现在摆摊也要收费,而且一天就要三十文钱,比之前足足高了二十文,这还只是一般的位置,若是想在人流量大的街头,则需要五十文钱。
还真的是抢钱啊,而且处处搜刮,恨不得将各行各业的钱都榨干。
这位新上任的县令,还真是厉害了!
祁钟钰都被气笑了,她沉着脸,花了很长时间,以比往日更低的价格,才将猎物全部卖掉。之后,祁钟钰和陆冬芙拿着钱在县城买好东西后,就立刻离开县城,去了二叔家里。
因为天气凉了,所以院子里没有人在,她们进了堂屋后,二婶姚氏温和笑着说道:“钟钰今日倒是来的巧,你二叔正想派个下人去山上找你呢,你就先过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