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辅大夫便说便往白猫儿的嘴里塞了一颗药丸,不过一会儿猫儿便不再口吐白沫,慢慢醒来,眯着双眼看着众人。
老太太听到首辅大夫的话也心中大惊,这府上竟然有人阴毒如此。
想起这后院庶务一直以来都是陈姨娘管着,浑浊的双眼顿时变得凌厉,怒道:“陈芸娘!你干的好事!”
陈姨娘见自己被点名,立马出列跪倒在老太太面前:“老祖宗,我并不知晓这事!我……”
“你不知道!自苏染夏亲娘歿后,就一直是你管的这事。你说你不知道?”
陈姨娘狠狠地叩了一个响头,也是语气肯定的道:“这后院的庶务也的确是贱妾一直管着,但是厨房里头的采购煮食却一直是陈管事管着的。我看他人心思细密,为人中肯,便让他放手管着厨房事务。怎么知道,这……”
陈管事见陈姨娘突然把话锋转向自己,便知道这个远房表亲是要把自己拿出来顶罪。
他也不是糊涂人,当即截下了陈姨娘的话,大声喊冤:“老夫人明鉴啊!小人不过是小小一个厨房管事,哪会懂得这些弯弯道道,我只想着一心一意服侍各位主子。况且,这府中的菜谱都是陈姨娘下达下来,我们都是依足规矩办事。老夫人冤枉啊老夫人!”
老太太被厨房管事吵得心烦意乱,头痛得很,董嬷嬷“眼明心快”,见此情形立马骂道:“老太太自有定夺,你嚷嚷什么!”
厨房管事顿时噤若寒蝉。
不过苏染夏似乎觉得这戏还不够味道,添上了一把洪火:“陈管事,听说你是姨娘的远房表亲,是吧。”
被点名的两人马上条件反射地盯着苏染夏,陈管事一脸诧异,陈姨娘则恨不得把苏染夏盯出无数个小洞。
“陈芸娘,你还有什么话好说!”
“老祖宗,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。”
苏染夏冷笑,陈姨娘会是那种轻易认输的人?
果然,陈姨娘又马上接着说:“都怪贱妾识人不清,竟然不知道幸仁堂的首辅大夫竟然是个歪心的。头几年,贱妾接手管理后院庶务的时候,就暗暗发誓一只要让府中上下人人都把身子调养好,不能像当初的王妃姐姐一样……所以,后来我才亲自到幸仁堂问了那大夫,要了些滋养身子的膳方,自个儿钻研了很久,才开始让府中厨房着手准备这些膳食。这各院每天至少都有一顿滋养菜肴,我房中也是……”
苏染夏听罢,也不得不佩服起陈姨娘的口才。她先是表明自己的清白,用幸仁堂的大夫作了挡箭牌。
然后有意无意提到苏染夏的生身母亲,借调养身子一事,暗地里表明自己在庶务上的处理远比大夫人上道。最后,又拿个人院中皆有相同膳食一事,表明自己的清白。
真是高明。也难怪,这定国侯府之中,前前后后多少个姨娘都逐渐在众人面前淡退了下来,也唯有陈姨娘一人独领风sāo,占尽了府中风光。
陈姨娘经过几年的经营,其势力早已经在府中扎根深厚,不是一朝一夕能动摇的。不过,折去陈姨娘的一个翅膀,苏染夏倒是乐得见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