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雪狼峰三个字,落蛮差点惊呼出声。
雪狼峰?这个雪狼峰和她迫降的那个雪狼峰是不是同一个?
她震惊之中,怔怔地看着云王殿下走了出去,老御医和几位医官都纷纷起身告辞,一直摇头出去,充满了失望的样子。
云王殿下走到门口,却又倏然回头看着肃亲王,到底还是忍不住满腔的怒火与失望,脸上带着苛责之色,道:“你想想怎么跟圣上交代吧,此事圣上已经知道,且满京城都等着你的好消息,老三,你办事素来谨慎,这一次太鲁莽,让本王很失望。”
肃亲王站起来躬身,“皇叔教训得是,侄儿会向圣上请罪的。”
云王的眸光落在了落蛮的脸上,作为长辈他出言苛责一个女子,确实有些轻重不分,但是此事实在太严重,他满眼的怒色藏不住,冷冷地道:“不知所谓!”
说完,拂袖而去!
云王不轻易动怒,尤其这些年越发的圆融亲厚,对肃亲王也从不曾这般疾言厉色,这一次是真动了雷霆之怒。
现如今天花病情如此严重,整个北唐上下都充斥着绝望与恐慌的气息,偏生肃王府大肆喧嚷说世子妃能预防此病,云王殿下抱了太大的希望了,方才在里头听完这个种痘之法,他已经是面露愠怒之色了,不过是强行压住,没发作出来。
这临了出门口再撒这把火,老御医和医官都忍不住胆战心惊,齐刷刷地回头给了肃亲王一个同情的眼神再走。
肃亲王额头青筋跳动,脸上肌肉抖得厉害,双手握住椅子的扶手指甲几乎印入去,倏地手一抬,重重拍落在了椅子的扶手上,扶手顿时断裂,木屑飞溅出来,一声怒吼,几乎震彻整个肃王府,“这就是你说的方子?”
落蛮收回听到雪狼峰的震撼,道:“这种痘之术是有效的,他们不愿意尝试而已,反正办法我已经给出了。”
肃亲王厉声道:“苏洛蛮,这一次不是你耍嘴皮子就能糊弄得过去的,圣上问罪下来,连你父亲都保不住你!”
落蛮忍不住抗辩,“那敢问王爷一句,您是觉得此法不行还是因为云王殿下说不行?您好歹尝试一下啊!”
“尝试?怎么尝试?你这是要拿活人来做试验,一旦失败,那就是人命一条。”肃亲王心里头实在是后悔极了,怒声道:“皇叔说得对,本王行事一向谨慎,为何这一次这么鲁莽竟不曾验证你的法子就对外宣布了。”
落蛮陡然抬头,“王爷,没错,您素来不是个鲁莽的人,是什么促使您对我说的话深信不疑甚至不惜拿您的前程做赌注?不是您鲁莽,而是这个法子在我和阿柴的身上都得到了验证,我们就是成功的例子,您若不信,可叫人传阿柴来,看看他伺候六公子这么久,是否发病。”
肃亲王盯着她,眼底狂怒压不住,额头青筋也一直跳动,他缓缓地下令,“来人,把世子妃押回芳华苑好生看着。”
落蛮淡淡地道:“不用押,我自己会走,但王爷若真心为民解忧,这法子可用,我以性命担保。”
说完,她转身走了出去。
她被送回芳华苑,苏复安排了人守着门口,倒是没说不让她出去,但是,估计她走一步那些人就会跟一步。
杨姬的尸体已经被挪走,她的死在肃王府里没有惊起一丝的波澜,肃王如今一心迷在了预防之术上,杨姬的生死他甚至都不放在心上,或许,他连记都没记起这事。
落蛮进屋就马上问秋蝉:“你知道雪狼峰吗?”
“雪狼峰?”秋蝉怔了怔,“知道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