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文时抬起手使劲儿推压在他身上的人,没有推动。
挣扎了几下,宋文时泄气地问埋在他颈侧的人,“你是想压死我吗?”
依旧没有回答,过了一会儿,酒气和书房的木质香混合的空间里,传来顾延低低的声音。
“宋文时,为什么不喜欢我?为什么当初要离开我?为什么要拒绝我?”
喝醉后的语气粘稠又带着一丝不甘心。
今晚,顾延好像就只记得重复这一句话了。
委屈小狗。
宋文时没有回答他,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他也没挣扎了,任由顾延在那一个人不知道在低声控诉些什么。
喝醉酒的人没有具体的逻辑,宋文时也跟不上他的思绪。
干脆任由他去了,等他放松一点,自己就掀开他起来。
不多会儿了,颈侧的人没有了声音,只剩下了均匀的呼吸,一下一下刺激着宋文时的皮肤。
按着他的手也渐渐松开了,没有了原先的力道。
顾延睡着了。
宋文时小心地将他推开,因为怕将人弄醒,宋文时只敢轻轻地一点一点用力。
导致这个过程变得漫长又煎熬,等宋文时终于起来站在床边的时候,他的额头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汗。
他的所有脾气和耐心,今晚全部被顾延磨完了。
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人,宋文时转身就往出走。
走到床尾,还是抬起手把被子往那人身上一拽。
毕竟还是春天,冻着了又是一桩麻烦事。
出了书房,宋文时又看见沙发上那件大衣。
兜兜转转,那件大衣怎么又出现在了自己家里。
宋文时叹了口气,走过去将衣服又重新晾在阳台。
上面有点酒气,挂在外面散散味儿。
做完这些,宋文时才发现自己疲惫不堪。
明明才不到晚上八点,照顾人真的太累了。
不,宋文时想,是照顾顾延这个惯会累人的人才会这么麻烦。
算了,想起顾延之前对自己感冒时的忙前忙后,宋文时又觉得刚刚好。
一来一往,也算不欠人了。
宋文时走进卧室,洗漱后就直接上床睡觉了。
第二天早上八点多,宋文时就醒了。
昨晚虽然上床早,但是很久都没有睡着。
毕竟家里还躺着另外一个男人。
这是宋文时第一次带男人回家,心里总有点不安定,何况这个人还是顾延。
虽然顾延醉地不轻,但毕竟也是个大活人。
下床洗漱完后,宋文时站在客厅居然觉得有点无所事事,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。
以往星期天的早晨,他可能会出去转转吃个早餐,或者在书房看看书。
但是现在,书房被顾延占着,而且他还没醒,宋文时也不可能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