摇摇晃晃近一个小时才回到平山镇,五十斤花生酥可需要不少炒花生和糖,段梅芳带着她们俩立即去了一趟供销社,三个人大包小包肩扛手提,累出了好大一身汗才回到家里。
五十斤炒花生可是占了两箩筐,靠家里几个人来剥壳的话还是有些慢,王丽妈妈去村里喊了几个能干的妇人过来帮忙,十来个人花了两个小时才剥完。
其他的人在前面堂屋里剥花生,李海棠和段梅芳则在后面厨房里做准备。
王家有烧煤球的炉子,段梅芳熟练地把易燃的废纸和小木块放进小炉口里点着,等燃起来后,放入一个蜂窝煤球,缕缕青烟立马冒了起来,薰得点炉子的段梅芳咳嗽了起来。
李海棠非常有眼色地拿起蒲扇在炉子下方的通风口扇了起来,放在底部的小木块遇风熊熊燃烧了起来,直至黑色的蜂窝煤底部烧成了红色才停下来。
前世在孤儿院的时候干过这活,熟练的很,等炉子烧旺了后,李海棠又添了一个蜂窝煤进去,随后和段梅芳一起去洗锅和备用的铁盆了。
第一锅花生酥是李海棠亲手制作,边做边教段梅芳,等第一锅颜色鲜艳香味浓郁的花生酥出炉后,段梅芳脑海中掌握了七八分,准备跃跃欲试了。
第二锅由她试手,只做了小半斤,火力没控制得好,糖熬得过了些,颜色呈焦黑色了,吃起来还有一点苦味。
她又紧接着试了一锅,一回生二回熟,这一回就好多了,段梅芳笑容满面道:“海棠,看你做起来好简单,真正自己做时就不容易了,这可是很考验耐心和细心的。”
李海棠笑眯眯道:“是啊。嫂子,今天时间不早了,你在煤炉子上再试一两回,我到厨房里的柴火灶上去做,稍后你负责把外面冷却好的花生酥切好。”
“行,这几天嫂子先给你打下手。”段梅芳很喜欢她,又聪明,又勤快,又懂礼貌,又长得漂亮,看哪哪都好。
天黑时分,王家在外面上班和上学的人都回来了,见家里忙得热火朝天,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,看来今天她们去县里收获不小。
厨房里的柴灶被李海棠占据了,晚上的晚饭自然是王丽妈妈用煤炉子煮的。下班回来的王耀洗完手后就接替了段梅芳的活,帮着她切冷却好的花生酥,而她则抱着儿子去洗澡了。王丽和王佻姐弟俩就负责包装,王父就依旧在堂屋里剥花生壳。
在昏黄的灯光照耀下,所有人都在笑容满面的忙活,时不时还擦一把热汗。
如今是立夏时节,正是炎热的时候,家里的吊扇也装在堂屋里,后面的厨房院子里可是热得不行。
待在灶台边的李海棠身上的衣服都汗湿了,想着只要把这一锅熬完了,她就可以去冲凉了。虽然很辛苦,可是一想着可以挣钱,她就开心的乐了起来。
整完最后一锅后,李海棠冲出厨房,在院子里夸张的大口喘了几口气:“天呐,厨房里面真的是太闷了,我若是在里面再呆半个小时,估计又要像上次那般热晕了。”
王丽立即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过来,心疼道:“海棠,先喝杯水,你今天晚上别回去了,跟我一起睡。我去拿套衣服下来,你先去冲凉。”
现在天也黑了,路上不好走,她再回去也不安全,李海棠不矫情地应道:“好。”
在院子里给儿子洗澡的段梅芳提议道:“明天我们去供销社再买个煤炉子回来,我们就在这东边的偏房里做花生酥,那间屋子大,也透风,里面再装个吊扇就好。”
王耀立即表态道:“行,等会儿吃完晚饭后,我就把家里那台旧吊扇给装上去。”
井里的水特别的凉爽,李海棠在她们家刷了一层水泥的洗澡间里畅快地洗了个澡,顺便把齐耳的头发也洗干净了,换上了王丽的干净衣服。
大家忙碌了一整天也都饿了,围着大桌子吃完饭以后,又各自分工把活给干完了。
王耀拿着杆秤将他们下午成果称了一下,笑道:“总共六十五斤,按与嫂子商谈好的价格,刚好是七十八块钱。你们算一下今天的成本,减掉成本看赚了多少钱?”
段梅芳拿出笔记本,噼里啪啦打算盘,算了好一会儿后才抬起头道:“没算人工柴火之类的成本,单白糖和麦芽糖,炒花生,油和请人的工钱,总共是四十七块八毛钱,也就是说刚好赚三十块钱,每斤利润在五毛钱左右。”
“呵呵,这个利润不错,若是每天供货这么多,你们一个月就可赚近千块钱了。”王耀笑道。
李海棠端着水杯喝了一口,笑道:“花生酥肯定会好卖,我们慢慢加大生产,陆续往县里各大商铺和各大镇上的供销社供货,这样赚钱就更多了。”
段梅芳闻言笑了,她心里就是这么计划的,她还未开口说话,王丽就吐苦水了,“嫂子,海棠,能多赚钱固然是好事,可是剥花生真的太辛苦太费时了,量做得越多的话,我们得请好些人来帮忙才行,这个成本可不少。”
“这确实是个大问题。梅芳,你下回去县里的时候,跟你嫂子打听下,看有没有直接供花生米的厂子,同样是出成本,若是能买现成的货更好。”王父提醒道。
段梅芳笑着应道:“好的,我后天再去一趟县里。顺便多批点糖回来,一次性买的多总要便宜些的。”
王父知道这媳妇是个精打细算的,天生就是个经商的,点了点头,催促道:“今天大家都辛苦了,都早点去睡吧,明天还要继续干活呢。”
今天劳累了一整天确实很累了,李海棠躺上床后,与王丽说了几句话就进入梦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