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桑现在最怕的事就一件,那就是死在景深前面。
哪怕是一分钟,南桑都接受不了。
因为这样的话,她认为自己甚至没有资格下去向爱自己的亲人叩头请罪。
她之前没感觉。
不知道怎么的,在这家研究所和景深分开后,这种恐惧席满了她的全身。
她从和景深分开开始掉眼泪,一直掉到被推进准备室。
她乖乖的换上研究服,戴上无菌帽,被抬起放在软绵绵的实验台上。
眼泪从眼尾下滑,浸湿了身下的无尘布。
护士一直在安慰她。
温声细语,极具耐心。
算得上是南桑来丽水这么久遇到的第一个好态度的人。
但不知道怎么的。
南桑瞧着就是入不到心里。
感觉这人的笑像是一个刻板的假面。
假面温声细语的话也像是假话,同样入不到心里。
她一点掉眼泪一边想。
景深不会让自己死的。
绝对不会,绝对不会,绝对不会。
最坏的结局不过是疼一点,就只是疼一点而已。
再疼能有多疼?
能抵得过被景深背叛抛弃到一无所有后,恍然发现景深永远都不会选择自己的疼吗?
还是说能抵得过爱自己所有的亲人被景深杀害的疼痛?
都抵不过。
所以没关系的。
想是这么想的,但南桑心里的不安和恐惧却就是一层层的滋生。
滋生到南桑的视线被来不及掉下去的眼泪模糊了。
模糊到极点后,手抬起捂住脸,呜咽出声。
身体不受控制的想要蜷缩成一团。
可是蜷缩不了。
这地的床是软的,上方还有平板。
看着像极了景深所说只是两个小时,看场电影就结束了。
但是为什么要绑她的脚。
南桑本只是想蜷一蜷,在蜷缩不动后,脑中一直紧绷的线突然断了。
她猛的坐起身去撕扯脚踝上被绑的铁扣。
不等手碰到铁扣。
刚才面对南桑温声细语的护士扑上前扯住南桑朝下按。
南桑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