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不是重点,重点是吓着了。
不吃饭不换衣服不让人处理伤口。
像是几岁的孩子夜惊,不止捂着脑袋哭,而且只要看到人靠近就会全身瑟瑟发抖。
偏还不叫。
只是蜷缩成一团,看着可怜到像是要化了。
护工想靠近南桑,但怎么着都靠近不了,看向门外玻璃处的景深。
顿了几秒出来,“要不您进去看看吧,南桑小姐今儿没打营养针,中午也没喝米糊。”
景深示意她先回去。
在走廊空无一人后,从怀里摸出根烟叼在嘴里点燃。
隔着熏腾而起的烟雾,看病房里抱着膝盖靠着墙,像是在害怕的南桑。
一根烟抽完,手抬起轻覆门把手。
手一寸寸的收紧,却迟迟握不下去。
景深有点不敢见南桑。
说不清道不明的。
可能是怕南桑的失忆是装的,她在伺机接近他,想要报仇。
也可能是怕南桑的失忆不是装的,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对,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,甚至不知道该告诉她,她是谁,他是谁,他们又是什么关系。
景深握住门把手的手微微松开。
病房里冷不丁传出一声细微的尖叫。
南桑刚才还在床角,现下不知道怎么的,摔了下去。
景深松开的手握紧,按下门把手进去,蹲在地面想把南桑拉起来。
南桑却已经哆嗦了下,自己躲开了。
朝后一直挪,甚至矮着身子直接挪到了床底下,再挪,挪到了床角的最里面。
景深跟着挪的步子顿住,弯腰看里面的南桑,声音莫名的温柔到了极点,“你怎么了?”
南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昏暗的床底下冒出了大颗大颗的眼泪,她像是一个被吓到的猫崽,细细气气的说:“害怕。”
南桑唇角往下弯,一手抱着膝盖,一手抬起挡住口鼻,只剩下全是泪光的眼睛,像个被吓到的孩子,呜咽着说:“我怕。”
景深最怀疑南桑的地方,除了因为失忆的案例太少,像是天方夜谭。
还有便是南桑醒来那么久,去检查的很长一段路,很长一段时间里,迟迟没有问经典台词,“我是谁?这是哪?我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
只是像是在告诉景深自己失忆那般,象征性的说了句——你是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