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棠眼底闪过淡淡的伤感,她轻轻笑了笑,看着自己高耸起来的小腹,“知道他为什么去酋州吗?知道他的脸为什么会被划伤吗?”
“因为当初你甩他的时候告诉他说你想要权势,获得权势最好的办法,江州能想出来的,只有用钱砸。”
“江州就这么义无反顾的去了一直在打仗的酋州,金尊玉贵,从不在乎钱的人为了抢一袋金子,脸活生生的被人被剜下来一条肉,差那么一丁点,就死了。无人知晓的,为了个一点都不爱他的女人,死在那个满是尸体,甚至于就连江家人来了,都没办法取回他尸体的地。”
唐棠垂首看着自己全是疤痕的粗粝双手:“你知道我把江州从死人堆里挖出来,在黄沙遍野的地界拖回营帐那天在想什么吗?”
她看向南桑:“我在想,你哪点配啊。”
她上下打量南桑:“你到底哪点配啊。”
南桑垂眸起身。
铁凳子是成排的,另外一头坐满了人,想出去,就要从唐棠身边走过。
但唐棠坐在原地挺着肚子拦住了南桑的路。
她抬头看站着的南桑:“可能对你来说,爱情什么都不是。远比不上金钱和权势。但是对精神世界富足的江州来说,爱情却是全部,是他的整个人生。若是没有你,他本该活的张扬肆意。本该活的比谁都要朝阳。可他现在成了什么样子?未来又成了什么样子,南桑,我看见了,你看见了吗?”
南桑踢了她的腿。
唐棠微怔。
南桑冷道:“再挡道,我会踹你的肚子。”
唐棠手掌和成拳几秒,松开,也站起身让路。
南桑和唐棠擦肩而过。
听见唐棠说:“你已经毁了江州的上辈子,不要再毁他下辈子。就算不看江州和你从前两年的情分,好歹,看一眼你们多年的青梅竹马。”
南桑抬脚走了,出去后坐上出租车。
在司机问去哪的时候,沉默许久。
她也不知道去哪。
别墅很久没回去了,也不想回去。
公司今儿是周末,没工作也没人。
南桑看向窗外,“去……”
南桑报上了景家的名字,随着车身摇晃昏昏沉沉。
在到了后下车,抬眸看面前巨大的院落。
走近后抬手轻抚了一瞬密码锁上面的灰尘。
很神奇,但密码锁在这么多年过去了,却就是还有电。
南桑按下自己的生日,开门进去。
景家是三进院子。
东边住着外公和舅舅,北边住着母亲。
西边……住着南桑和景深。
南桑站在院子中央,环视了圈四周。
哪都没去。
在院子角落小时候舅舅给搭的秋千上坐下。
轻轻晃了下。
许是岁月荏苒的太快,老木已然支撑不住,吱呀的声响不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