树干上的人脸,同样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不见。
只听“嗤”的一声,刀尖没入树干。
但下一个瞬间,从小刀插入的地方,伸出一只手。
拔起刀来,朝着费总队的方向,原路扔了回去。
刀锋从费总队的脸上划过,留下一道血痕,最终落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。
费总队吃痛出声,回头去拿身后的小刀。
而牧生的目光仍然落在那棵老树上。
因为他刚刚分明看到,在刀尖没入树干的时候,那树上有鲜血渗出。
费总队拿回小刀,擦了擦脸上流出的血,嘴角却是挂着一抹得意的笑。
“难怪宋老头一直把西城地下室吹嘘得跟铜墙铁壁一样。”
牧生觉得他这句话说得有些阴阳怪气。
同样的,树干里的灰袍老者,可能也听出了他的语气不善,气得在树干里伸出一颗皱巴巴的脑袋,冲着费总队的方向,就开始破口大骂。
“我看你是毒气入了脑,把你的整个脑袋都给泡坏掉了吧。
我告诉你,只要有我一天在,这个地下室,就是跟铜墙铁壁一样。
你要嘛就老实按规矩想办法进去。
要嘛就把我杀了。
要不然,是不可能在我的眼皮底下闯进去的。”
费总队笑着用身上的衣服擦干净小刀上的血渍。
“你这个人,怎么那么开不起玩笑。
这里每一个人理我,我就是找你解解闷,说什么杀不杀的,怪破坏感情的。”
他每一次来这里闹完事后,都用这个理由搪塞过去。
灰袍看守者早就听腻了,翻了个白眼,将脑袋缩了回去。
“真小气。”
费总队特意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,眼睛却是闪过一丝阴狠。
他的目光从树干扫过,接着往旁边移动,猝不及防间,看到了一直站在角落的牧生。
“你在那里站了多久?”他的表情变了变。
“不久。
你们是在聊什么事情吗?
笑得这么开心。”
于是费总队警惕的表情,才稍微放松了一些。
“没什么,就是这长在树干里的老头爱开玩笑,我就和他多聊了两句。”
他说着话,朝牧生走了过来。
而他口袋里的小蜥蜴,便又抱着脑袋,蜷缩着卷成一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