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说觉得自个儿的癖好太诡异,都是捏面包,插大米之类,郁书青不觉得这有多么莫名其妙,难道一个正常的人类走进超市,看到码得整整齐齐、洁白莹润的大米,会忍得住不把手直直地插到里面吗?
那种陷进冰凉的触觉,真的,非常解压。
白可心不让他这样,说也太接地气了。
“哪儿有公司老板下班,不去打高尔夫或者应酬,跑超市玩大米的?”
她惊讶而笃定地说:“你要喜欢,我在屋里给你放几个筐,装满大米给你玩。”
郁书青:“……那就不用了。”
所以这会儿,他沉吟片刻,还是对徐矿开口:“在想怎么给你打发走。”
“别想了,”徐矿轻飘飘地笑了下,“好歹也是郁奶奶的任务,我得看完。”
郁书青收回手:“你是不是有病?”
徐矿毫不客气:“你难道没有?”
白色的闪电撕裂沉闷的天空,落叶混杂着传单一块儿打着旋往上飞,又被风狠狠地刮在电线杆上,整个城市都变得黏腻、闷热,连日的烦躁终于破土而出,郁书青拧着眉瞪对方:“我怎么了?”
徐矿呛过去:“你明明是gay,还和女孩约会,难道不是有病?”
郁书青一口气憋在胸腔,半天才给顺下去:“我怎么就是gay了?”
“你都和我睡觉了,”徐矿不可思议地看着他,“难道不是吗!”
“那你呢,按这种说法,你也是gay。”
“真不好意思,我不是。”
“哈?”
“身为你以前的好朋友,”徐矿抱着肩打量他,“我只不过是在你喝醉的时候,避免你被人捡尸罢了。”
郁书青忍着拿杯子往人脑袋上砸的冲动:“那我不还是被你捡了?”
“抱歉,是你先亲我的,我是被迫的。”
“你胡说!”
郁书青这会儿也顾不上自己在外面了,偌大的咖啡厅里,两人小小的争执倒是没有引来动静,只有屋檐下挂的黄铜铃铛,在风雨中晃出清脆的铃声。
“怎么,”徐矿哼出一声笑,“要我帮你再回忆一下吗,那天晚上你在大马路上碰瓷,我好心好意送你去酒店,刚下车你就亲我,去了酒店更是……”
他顿了顿:“不堪入目。”
郁书青要气炸了。
“不是你情我愿吗?”
他双手撑在桌子上:“谁用领带把我的手绑着,又是谁跟狗似的按着我做了一晚上?你甚至连清理都不做,害得我第二天就进医院,你好意思?”
“不好意思——”
徐矿紧接道:“所以我给你赔罪啊,结果你不是在我身上打了个结,你说说,多危险啊,万一不能用了该怎么办?”
郁书青冷冷地看着他:“那最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