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月的风扯薄流云,像少年的烟圈,蒙住他映了云霄的眼珠。
谢声屈膝坐在楼顶抽烟,沉思着什么。
几个月前谢声从西纳回来了,附近几条街网咖、发廊、录像厅的旧友纷纷来找他玩儿,但谢声个性好像有点儿变,他变得比以前沉默,多了肩膀上那道枪伤,没了脖子上那条从不离身的项链,反正就是说他上来的变化。
他常常望着远方抽闷烟,想得久了,眉目会狠狠地皱一下。
每当这个时候就谁也不敢去打扰他——谢声这个少年,一般不会有什么凶狠的脸色,但他真皱眉,就谁都不敢惹,闹不好就是要出事的。
旧街,二层破楼底下,假发、土狗、拖把和汤圆儿四个伙伴来找谢声。
谢声家门口,封叔摇着把蒲扇躺在凉椅上。他脏脏的人字拖旁边常年放着瓶喝了一半的红酒,四人问谢声在不在,封叔指指楼上——
“楼顶!一个人呆了一下午,不知撞了什么邪,嗤”
四伙伴费力地仰起脖子,果然见谢声屈膝坐在楼阿声在想啥呢,一个人能呆一下午!”
假发:“还能啥?当然是想那个伤了他心、又伤了他身的白富美咯。”
土狗:“我搞不懂了,咱们这几条街那么多女人,凭声哥那身高、那气质,想跟他睡的小姐姐光我知道的都好多个!”“他还想那白富美干啥?拉了灯,女人操起来都一样。”
拖把:“小小小小点儿声,嘴这么这么脏,声哥听见要揍、揍人……”
土狗:“咋?他心里还疼着那小美人呢?”
其余小伙伴慢慢点头,表示都如此推测。
假发摸摸下巴,勾兄弟几个的脖子,小声:“我觉得,声哥这样下去不行啊……要不,今晚咱们给声哥‘安排一局’?”
兄弟几个笑眯眯地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,一拍即合!
假发:“封叔,晚上声哥跟咱们出去一趟不回了,啊?您就甭担心了,咱们兄弟几个都在呢。”
“担心他?这混小子出门儿,我只担心别人我……”封叔摇头挥手,让他们随便。
社会上的人千千万万,虽然现在没有地主、农民、工人的阶级划分,但无形的阶级依然存在。
——穷人、富人,大人物、小人物。有钱人有跑车名酒俱乐部,小虾米有小虾米的灯红酒绿、喧闹繁华,连暧昧都不少一分。
夜晚,谢声家旧街附近的音乐迪吧。
乐声吵杂。男男女女贴身热辣的扭动。谢声和几个小伙伴在沙发区喝酒,女人们错落坐在期间,勾肩搭背,就谢声旁边空着。
“唉你们说,声哥来了就顾着喝酒,姑娘大腿晃来晃去都没摸一下,一会儿君姐能行吗?”土狗问小伙伴。
“君姐36d,身材辣得喷鼻血,是男人都会喜欢!”假发抿口酒,辣得啧了下,“除非……声哥他性冷淡差不多。”
“对、对对,除、除非声哥性性冷淡……“
像谢声这样少年,沈乔是看不上的,他穿着大众、长相谈吐也和她接触的阶级不一样。
家境优渥、举止绅士、谈吐优雅的男人,才是沈乔这种良好家庭的女孩子欣赏的类型。
但,这并不代表谢声就没有魅力,他的魅力,在自己的阶级里是好使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