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轻晚顺顺程妈妈的手臂,让她别太气恼,“妈,大哥把最好的时间都给了军区,现在还不许他有自己的空间嘛?大哥也需要恋爱结婚的呀,妈不想抱孙子吗?以后让大哥大嫂多生几个!”
程妈妈这才稍微好受一点,一副放弃儿子让他自生自灭的表情,“谁要抱他的孩子!你和墨安多生几个!我权当没生过这个儿子!”
因为大哥把退役的消息告诉了家人,帝景豪庭两天内都处在战时状态。
好在老爷子和程爸爸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,深知愤怒解决不了问题,渐渐也就接受了儿子的决定。
倒是程墨安,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,就发现其中有猫腻。
他从海南出差回家,就去了医院。
看到大哥一个落寞的坐在轮椅上,张望窗外的天空,反手关上门,脚步放轻走过去。
“军区的决定?”
开门见山的一问,没有铺垫,没有迂回。
程思安头也没回,依然望着窗外,天空瓦蓝,在空调房内感觉不到外面的燥热。
“我就知道骗不过你。”
程思安从轮椅的腿下抽出通知单,反复看了无数次,每一个字都深深刻在了他眼底,依然不敢相信这是事实。
这两天军区来了不少人探望,全都被他拒绝了,他以前也觉得自己挺心冷,没什么温度,只有生死,别无大事。
可现在,也许是病的太久,他心软了,对自己,对别人。
程墨安逐字逐句看完文书,折叠好,压杯子下面,“喝一杯?”
窗前没有回答,取而代之是一声很轻,很淡,却好像被看穿心事的笑。
程思安转动轮椅,来到客厅,看到墨安手中的酒瓶,笑容放大了一些,“墨安,你是懂我,还是你懂大部分人?”
他有时候回想,墨安的眼睛到底是有什么奇异功能,他总能看到别人隐藏的心事,还有普通人发现不了的秘密。
可没有哪一次,像现在这样,愿意被他看穿。
程墨安已经反锁了病房的门,不会有人进来打扰。
他慢慢斟酒,目测着分量。
程思安则跟个八百年没碰过水,亟不可待想痛饮一番的苦行僧,心心念念想让他多给点,但酒水只有十五毫升,他停手了。
程思安郁闷的瞪着眼,“这么点?也叫喝酒?”
程墨安啪嗒盖上酒瓶盖,挪到了身后的柜子上,“不服?”
“墨安,咱们可是亲兄弟,你这么对我合适吗?再给点儿,不够我塞牙缝儿,回头我送你一箱。”
医生不让他喝酒,对康复不好,但一星半点并不会有影响,程墨安充分考虑到了,不想冒险。
但程思安显然不过瘾,眼睛直往柜子上望。
“我给你兑点水,要多少兑多少。”
程墨安坐下,拿起自己的半杯酒,把只有可怜一杯底的那个给大哥。
程思安咬咬牙,“你小子!”
“大哥想喝多的,尽管来抢,抢得走就给你。”程墨安绅士的叠腿,发出挑战。
气的程思安想揍人,“你等着!”
程墨安也不再争辩,碰了碰大哥的酒杯,还故意取笑他,“慢慢喝,就这么多,喝完了不给。”
“……”程思安的内心已经像海啸,此仇不报非君子!
“要不要来公司?想做哪一块儿?”
没那么多矫情巴拉的熏染,也没问心情感觉,程墨安给了大哥很现实的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