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君。”
我听见孟冬宁与我新婚夜时一样,期待又羞涩地喊他。
而萧牧野拿着秤杆,挑开盖头,露出孟冬宁娇羞的小脸。
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一直跟着萧牧野,但是我的魂魄只能随着他飘动。
此刻在他和孟冬宁的新房内,我趴在圆桌上,瞪大双眼看着床边的新人。
孟冬宁似乎因为那杯合卺酒醉了,她顺势靠在萧牧野身上,搂着他的腰,依偎在他怀里:“我们终于成亲了。”
萧牧野眼中有我没见过的温柔,他一下一下抚着孟冬宁的长发,嘴角还有淡淡的笑意:“嗯,我说过要娶你的。”
很温馨的场景,却让我心口一滞。
原来萧牧野爱人时,是这样的!
他原本对我说话也温和,却不曾像现在这样温柔,好似孟冬宁是他捧在心口都怕摔了的宝贝。
那我是什么呢?
我也曾叫他夫君。
那时候萧牧野笑了一下,捏了捏我的鼻子,说:“外头的人知道成安王妃如此粘人么?”
在外面,我向来是雷厉风行的性子。
那时候王府一蹶不振,内外都由我打理,性子软了根本不行。
也有被人欺负的时候,看见萧牧野就忍不住掉眼泪。
他那时候会小心地将我抱进怀里,安慰说:“往后都替你打回来。”
所以我怎么会死心塌地地在王府四年,是因为萧牧野真的对我好过。
现在,随着孟冬宁回来,他的好就都还给了她。
我突然待不下去了。
这两个情浓蜜意的新人,四目相对时,像是立刻就要亲吻下去。
亲吻,拥抱,接下去就是——
我无法待下去,胸腔里涌上细细密密的疼痛,我明明已经死了,为什么喘气还会疼?
我想从大门出去,可是身体离开这间屋子的瞬间,一股强硬的拉力将我拽回去。
尝试了几次,发现不论从哪个方向,我都不能离开萧牧野十米的距离。
明明没有身体,我还是疼的浑身颤抖。
——好残忍啊。
死了还不能离开萧牧野。
我被抽光了力气,跌坐在地上,继续木然地看着那两个人。
孟冬宁在哭,她说:“当年皇命难为,若不是顾着爹娘的性命,这四年就该是我陪着你。”
其实当年出事,孟家确实是受牵连。
但是这四年,据我所知皇帝早就重新启用当年的成安王一党。
孟家也不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