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帐子的婉宁没闲着,照旧把里里外外打理好,还不忘把桌上玻璃瓶里的花给换上新鲜的,弄完后拿着药包去煎,小扇子一扇一扇,火苗越燃越旺。
今日份的算是最后一剂,喝了也已经小一月,现在的她身体棒棒,能跑能跳,再次思考起以后的日子。
那位陛下不知道是不是把她给忘了,也没见人来差遣她干活,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。
好不容易她也算有了正式工作,而且还很体面,比之前食不果腹,居住脏乱,还得时刻担心被欺负好多了,有吃有住也稳定,想来运气好还会有月例银子拿。
只是,婉宁眉毛皱起,不做活,人家也不会给她钱,手里没钱到底是心慌的。
“你!过来”。
突如其来的一道叫喊让婉宁回神,她抬眼看去,是那位带她来的人,这让她立马来劲儿了,这是终于想起给她派活了吗?
婉宁咧开嘴小跑过去:“红鄂姑姑好,您怎么有空过来,是有什么吩咐吗?”。
红鄂毫不避讳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:“收拾收拾,明日一早听候陛下传召,会有人带你过去”,沉吟片刻,又补充道,“好生伺候”。
婉宁激动的捏着拳头,连连应下,外加保证:“红鄂姑姑放心,我会努力的”。
红鄂不知道她兴奋个什么劲儿,但这么个白白净净的小丫头眼底冒星星的看着她,不免让她联想到家中的弟弟妹妹,难得的给了几分好脸色,不再冷冷的跟冰块一样。
“嗯,好生准备着吧”。
红鄂才转身,婉宁就龇着大白牙笑了起来,连日来的担忧算是落了地。
次日。
卯时不到,婉宁就把自己弄弄干净搬个小凳子坐在帐门口等着人来领她了。
大约一个时辰过去,她被一个生脸小太监领着去了主帐,一路上对方还不忘交代她:
“一会儿机灵着点,更要会看上头姑姑眼色,让做什么就做什么,你现在呀,已经不是什么尊贵的公主了,知道吗?”。
婉您自然知道,不停点头附和,正色道:“公公放心,我知道的”。
这位公公似乎满意了,但依旧疏离得紧,婉宁也理解,说到底她终究是个外人。
进帐后,她发现里边人并不多,仅有昨日的红鄂姑姑,以及四个小太监,几人分置两旁,井然有序的候着床幔内的人出来。
她悄悄打量了一下周围,整体陈设低调奢华,大气肃穆,总体色调呈灰白系,再朝里走两步,飘来一股淡淡的檀香,床头香炉里散出的,日照下紫色烟雾缭绕,颇为意境深远。
她在刘公公的示意下站在尾端,双手交叠在一起,像其她人一样安安静静的等着。
没多久,深色幔帐被缓缓拉开,男人一只修长的手伸了出来,紧随其后的是他健壮挺拔的身躯。
只一眼,婉宁就垂下了脑袋。
暴露狂!
不穿寝衣!
元只一眼就看到了木头般立在那的婉宁,那样的好学子模样,一双眼珠子却在滴溜溜转个不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