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州脱口而出后有点说不出的烦躁,“你和孩子先住在这吧。”
唐棠转身,“那你住哪?”
她眼底暗色一闪而过,小心翼翼:“回江家吗?”
江州感觉大抵是好几年没见,唐棠有点……变了。
小心、惶恐、胆怯,说不出的——怪异。
江州记得很清楚,她从前不是这样。
长相清丽,打扮很女人,但性格和个男人没区别。
追她的男人有多少,最后没成处成哥们的就有多少。
因为她说话又贫又贱,出门在外像是忘了自己是女人。
抽烟喝酒玩牌九样样精通,行话一串又一串。
却不瞎玩,只是几个朋友一起。
嘻嘻哈哈、大大咧咧的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虎劲。
而且一柔柔弱弱小姑娘,遇见事半点不怂,一言不合撸起袖子就想和人干一仗。
为了给她公司小孩出气,踩着高跟鞋追着渣男骂了两条街。
半点想不起来自己靠什么吃饭。
她哥们一卡车坐不完,小闺蜜同样。
因为性子太招人喜欢。
仗义、爽快、耿直、天不怕地不怕。
如果不是她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,她公司不会不敢捧她,让她只是有个温饱。
同样。
如果不是这性子,她公司领导不会一直记着她,满世界的说,只要死糖疙瘩愿意回来,不管多老,她就算是糊到脸都看不见,照样给她挤出个一封,保她吃得上饭。
他江州也不会拿她挡挡箭牌那么长时间。
可如今……
江州定定看她眼底的忐忑和拘谨。
声音莫名轻了,还挤出了笑,说是,回江家。
又补充了句,“我一直住那,这地不怎么回。只是偶尔来看看,至于南……你先在这住吧,没事。”
唐棠小心点头。
江州跟着点了头,转动轮椅想走。
“留下吃了饭再走吧。”
唐棠急匆匆的追出来,“你坐着轮椅来了,行动不方便,连门都不进就走,我……”
唐棠手轻搓裤缝不断,明显的紧张。
江州抿唇一瞬,应下了。
被推着进来,看不到一个月,从空荡荡,只卧室有张床的空房子大变样的——家。
很陌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