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桑停住了,调转回来,一步步走到景深面前,垂头伸手。
两秒后,景深伸手。
他提着的是中间把手。
手电筒不轻。
南桑想提住该也提中间的把手。
却没有,攥住边角拉。
五指很用力。
拉了一下没拉动,因为景深没放手。
南桑又拉了拉。
似他不放手,就会一直拉下去,怎么都不会开口和看他。
景深握着手电筒的手紧了又紧。
僵持不知几秒后,松手了。
敛眉看南桑毫不犹豫的扶着扶手转身,慢吞吞但是很稳当的走过,隐入草丛,只剩下手电筒的光亮。
他从南桑不等他过去,自己无声无息走近开始。心口便萦绕了说不清的烦躁。
到如今,不过几分钟,越来越浓。
烦躁到极点后抽出根烟叼在嘴里点燃。
片刻后低低的出了口气,视线越过唇角寥寥燃起的烟雾,含糊低语,“这样怎么都不会越了不能越的线。”
他再说一句,“挺好的。”
景深是真的感觉挺好的。
从知道南桑可以平安活到十四天后便细细的算了。
俩人想万无一失的离开,需要在黑夜。
南桑的身体亏空很大。
要尽可能的精补后才能百分百撑过回家的漫长路。
否则照她现在的亏空。
下山路难行是其一。
紧随其后漫长的海路,血气不足会晕眩到水米进不得。
海路短则两天一夜,长则躲避要四五天。
她怎么办?
何时离开送她回家不是没选择。
有选择的情况下,自然要多留点日子,尽量把南桑的身子补了又补再出发。
在景深心里,南桑活着,不受苦不难受,健健康康,是底线。
确定她能活十四天后。
出发的日子就已经在他心里定下。
六天后。
可如今只过了一天。
数次差点踩了底线。
是真的,无数次,几乎数不清。
剩下的五天怎么办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