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抱回玻璃房的路上臊眉耷眼,闷闷不乐。
晚上躺下在景深要她喝水的时候不喝。
说什么都不喝。
不知道几点被揽起来朝嘴边递水,迷迷糊糊的喝了两口后委屈了,唇角往下弯,眼底晶晶闪闪。
景深嘴巴蠕动片刻,“不臭。”
南桑捂嘴,下弯的唇角看不见了,但眼睛委屈的泛了红,“骗子。”
南桑知道自己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。
臭什么的,根本不重要。
这地别说洗澡,洗头都不可能,擦身已经极其奢侈了。
能活着就好,别的真的不重要。
南桑长得娇气,但本质又懂事又乖巧。
什么都清楚也明白。
但哑哑的声音却就是控制不住的带上了哭腔,手掌贴着他心口朝外推,闷闷的,委屈的要命,“你离我远点。”
景深没动。
南桑自己秃噜了下去。
不知道哪来的力气,控制着翻了个身,背对景深。
在昏暗的手电筒光线里肩膀微微耸动,自顾自的委屈。
肩头突然被手掌轻覆。
南桑被动的转了过来。
乌黑的眼睛被水光熏染的星星闪闪。
唇角还弯着。
是个大人,但委屈的和个孩子没两样。
理智告诉景深,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只是委屈而已。
南桑十八成年了还会这样。
和她生气吵架,就算她再委屈,你也不用哄,因为她能自己把自己哄好,最多一夜,不记仇不翻旧账,没心没肺的乐,傻的要命。
而且她懂事的厉害。
就连当年家里三个亲人相继离世,她距离崩溃似乎只在一线之间。
还是挤出笑哄你,哪怕你其实没情绪,她的眼睛已经哭肿,全身都在打颤。
就是要哄你,强颜欢笑变着花样,耐心又傻乎乎的非要逗你笑出来。
景深想,这是小事,并且无可奈何,很难解决。
南桑现在只是情绪上头,待明早醒来后会想清楚。
就算是想不清楚,和从前很像的有点傻的好满足的南桑也会因为阳光很舒服,或者是蓝天很漂亮等重新开心起来,把这件事给忘了。
想法很坚决。
认为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但身体却再度脱离了思维的控制。
触及她眼底水汽的刹那,心软成水。
躬身擒住她的唇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