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面负责问话的人有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但凡在体系里待过的人都不会问这种弱智的问题。
因为只要按照江州所说的账户派人过去查,一切便真相大白了。
却没敢说,老老实实的照着景深很奇怪的问句问江州。
寻常人都懂十万证言不如一纸证据,江州怎么会不懂,冷笑道:“他就这么不想把钱吐出来?”
审讯的人不懂景深为什么这么问。
江州自己揣度:“想从老子说的话里找漏洞,把我给南桑的钱合理化成为他自己的?”
江州哗的一声站起来,狠砸了下桌面,怒骂:“做他的春秋大梦!老子既然敢来找他,就早他妈做好了一切准备,今晚十二点,他不把老子的钱还回来,把我江家给重新拉上来,那些合同和公证处给老子的回执单,我他妈发给全世界看!如果南桑活着,这笔钱我给了她,就是她的。但南桑不在了,老子的钱,就算是我撕碎扔进海里,景深那个王八蛋,也别想拿走半分!”
景深一直在盯着江州。
盯江州的暴怒。
盯江州的绝对。
盯江州的破釜沉舟。
盯到后来,手莫名没了力气,置在耳边的耳机垂下了。
玻璃外和景深站在一起的负责人斟酌一瞬:“查账户吗?”
景深丢下耳机,单手扶着桌面,另外一只手汇入漆黑的发朝后轻扒。
一瞬后,很轻的恩了一声。
海外账户其实不难查,只是一个回函,对面确认。
南桑和公证处一起申办的海外账户信息便到了手里。
景深定定的看着这一长串密密麻麻的零。
耳边的声音突然变成了一长串意味不明辨不清的嗡鸣。
他抬脚想走,不过一步,脚下发软,耳边的嗡鸣悄无声息的变大了,扰的景深太阳穴突突直蹦。
景深手再度扶住桌面,手轻揉太阳穴。
嗡鸣声渐退,人声清晰。
负责人问:“公证处的协议要调一下吗?”
“景总?”
“景总?”
景深回眸。
他的眼神很复杂。
像是茫然,又像是无措,隐隐的,甚至还夹杂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绝望和崩溃。
负责人怔然:“您这是……”
景深推开他,没搭理他追着问江州这怎么处理。
大步下楼,到楼下近乎于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