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晨嘿嘿一笑,“你这想法倒是干脆,不过,这样做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你们几个武装势力分了地盘,各自称王,然后被缅军逐个击破,大家一起玩完。”
谢岩脸一红,小声嘟囔:“苏晨,冲锋陷阵我行,指挥战役也行,但让我想这战略层面的事,我脑袋瓜子不够转啊。你就别考我了,直接告诉我怎么办吧。”
苏晨严肃起来,“有句老话,‘师出有名’,意思是做事得有个正当理由。你们各武装原本各有目的,却被缅军逼得聚在缅共旗下。
可这缅共高层,既搞不来国际支援,又团结不了你们,还自己一身毛病,改革刻不容缓。
我建议,先放下理想主义,找一个最实用、最能触动人心的目标来团结所有能团结的力量,这就叫名正言顺。想想,现在缅玉最缺什么?什么最能得到百姓支持?”
谢岩抓耳挠腮半晌也没个头绪,倒是鲍语燕插话了:“苏晨的意思,应该是民族和解吧。从《彬龙协议》起,老百姓最期盼的就是这个。
仰山将军被誉为国父,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那份协议。我们135个少数民族加上缅族大众,心底最渴望的,就是民族和睦。只有和解了,才能放下武器发展建设,走出贫困。”
苏晨眼前一亮,这女子的政治智慧比谢岩那只会硬来的强多了。他赞赏道:“嫂子看问题透彻,我也是这么想的。
只有这个旗号,才能凝聚最多民族武装的力量,甚至可能赢得缅族中开明人士的支持。只有得到广泛民众支持的政权,才能发展壮大。在这方面,谢岩,你得向嫂子学习。”
谢岩满不在乎地说:“她在这方面本来就比我强,我早服气了。”
鲍语燕又问:“苏晨,你的意思是,我们要举起这面旗?”
苏晨坚定地点点头:“没错,我还建议你们连名字都改了,比如‘缅玉民族和解阵线’,简称‘缅解阵’,政治目标就定位在促进全缅玉民族和解进步,怎样?”
谢岩倒吸一口冷气,昨晚听苏晨一席话,他已经决定回去劝鲍启俠行动,联合各民族武装,改造缅共,清除蛀虫。没想到苏晨更进一步,连名称和纲领都要改,这转变未免太大了吧?能行得通吗?
出乎意料,鲍语燕听了这话,反应更为热烈,音量不由自主提高:“这主意好极了!我敢说,凡是真心为缅玉未来考虑的人,都会拥护这个纲领。
它不仅能帮我们团结其他民族武装,还能争取到舆论的支持!苏晨,我全力支持你!”
苏晨心中暗想:“我这可是苦思冥想了一整天,脑袋都快炸了。”
谢岩显得有些迟疑:“可这和我们一直以来的信念偏差挺大的,我担心很多同志接受不了。”
苏晨冷笑一声:“天下大同,固然是崇高的理想,但再宏大的理想也要脚踏实地一步步来。
看看你们,连饭都吃不饱,还得靠贩禁药来换武器,连区区两万人的毒枭都对付不了,你倒说说看,这天下大同怎么实现?”
谢岩弱弱地辩驳:“当初华夏不也很弱小吗?”
苏晨不留情面地反问:“可华夏有那位伟人!缅玉有吗?”
这一问,谢岩彻底哑口无言了。仰山作为缅玉的国父,确有其分量,但局限在国内,与华夏那位引领全球的伟人相比,完全不在一个级别。
见谢岩尴尬,苏晨转了话题:“有理想是好事,但得有实力支撑。就你们现在这状况,连成立个‘缅解阵’都未必稳当,武装力量太弱,说话都没底气,万一冲动行事,小心别人坐享其成。”
苏晨这是在提醒谢岩,实力不足时,切勿轻举妄动,先增强自己才是关键。
谢岩并非愚钝之人,苏晨看得出来,他平日里估计懒得动脑,这些智谋之事都是鲍语燕操心,两人一个出主意一个出力气,配合默契。
谢岩稍加思索,便领悟了苏晨的意图:“放心吧,苏晨,我回去就和鲍师长汇报。至于何时行动,怎么行动,我们会慎之又慎,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。”
“不过呢,”他接着说,“别看我们人少,咱们的战斗力可不含糊。鲍旅长在佤族中那威望,拉起一支队伍来跟玩儿似的,想加入我们的人都排着队呢。
但咱们扩张得谨慎,武器弹药供应有限,维持现在这三四千人的规模都紧巴巴的。”
苏晨笑了笑:“真的吗?我看你们守着金山还捡石头,学那些土匪、马帮、毒贩子种鸦片,真是够憨的。不过这事儿咱们先放放,先来聊聊编制和火力配置。”
“哦?”谢岩没接苏晨的茬,直接问:“苏晨,你有啥高见?”在军事上,谢岩可是身经百战的老将,自信这方面能压苏晨一头。
苏晨心知肚明,但他前世里不知下过多少次部队,对华夏军队几十年来的编制变化和装备更新了如指掌,这回正好露一手,也让谢岩这山沟里的“土包子”见识见识,彻底服服帖帖。
“你们的编制和火力配置沿袭缅共,缅共又是学华夏的,那咱就照华夏的那一套来,三三制,基本框架,没问题吧?”苏晨提议道。
谢岩点点头,对此并无异议。
“好,那我们从最基本的单兵装备谈起。”
“单兵是战斗的基础,他们的素质直接影响部队的整体表现。现代战争对单兵的要求,可不是每人发杆枪、几发子弹那么简单。
单兵素质包括基本装备、作战装备、战斗意志、训练水平、纪律性等,这些力哥战场经验丰富,应该比我更清楚。”
谢岩认同地点点头:“苏晨总结得在理,我们部队里的裤脚兵之所以能打,就是因为这些做得好。”
苏晨笑笑说:“别的我不敢班门弄斧,免得力哥笑话。今天我就专门说说我对单兵装备的看法,还有部队编制改进的想法。”
谢岩摆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,苏晨便开始细细道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