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楚下意识地攥住了那枚玉佩,这玉佩,是她给他的。
这些年,他把玉佩藏在他房间的盒子,锁在暗柜中。有珍惜之意,也有逃避的意思。
但昨日大着胆子问过秦朝颜,发现她什么都不知道后,这些年,卫楚一直在逃避的心冷了大半截。
回王府换了身衣服,陪了下卫昭,他鬼使神差地把玉佩取出来了。
这会儿,看到秦朝颜急迫的神色,卫楚愣了下,还是把玉佩递给她了。
真的一模一样,秦朝颜在背包里取出了她的玉佩,这两枚玉佩,色泽、样式、质料,甚至,就连边角处磕到的那一角都一模一样。
卫楚在看到秦朝颜手上出现的另一块玉佩时,心中也被惊了一下。
“你这玉佩,是哪里来的?”秦朝颜的喉咙发紧,卫楚又何尝不是。
“这是临安的娘送我的,”他盯着她的眼睛,不愿错过她的眸色变化。“我们是在落英山相识,澧县定情,也是在澧县,我们有了临安。”
“那,她有没有和你说,这块玉佩是在哪里得来的?”秦朝颜问,“这,是你们的定情信物?那这块玉佩一定含有特殊的意义吧?”
估计是祖传的,或者是嫁妆什么的,然后凑巧和她手中的这枚一样,一定是这样的。
秦朝颜在心里说服自己,这些时日接受到的信息,对她的冲击太大了。
她不愿去想,如果,她真的是他们口中说的那个“朝朝”,而她却毫无半点的记忆,还有,“朝朝”与卫楚的关系亲密。
再结合刚到大祁时见到的卫昭的模样,秦朝颜不敢去细想。
似是回想到什么,卫楚勾了下唇,道:“不是,她说她身上也就只有这个玉佩能作为交换信物,就给了我。”
“好像,是一个老道士给她的。”
秦朝颜心跳一滞,老道士给的……
她抿了下唇,“方便问一下,你们是怎么分开的吗?还有,你知道她是哪里人吗?”
秦朝颜不知道她是怎么离开的淮王府,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和卫楚分别的。
她的脑海里在来来回回地播放着卫楚说的那些话。
“我们在澧县定情,之后,我因药物的关系轻薄了她,那一夜过后,她消失了。”
卫楚满是悔恨的神色似又浮现在她眼前,“是我不好,我居然……”
“她生我的气,离开也是应该的。”
“朝朝消失后,找不到她,我就一直在澧县等她,直到催我回京的信件越来越多,我这才回京。”
“在我都快不相信我能等到她出现的时候,朝朝出现了,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婴孩,是我和她的孩子。”
“只是,她把临安送过来后,又消失了,这一次,我是亲眼看到她在我面前消失的。”
“凭空消失。”
秦朝颜浑浑噩噩地走在街上,脑子里一会是卫楚伤心痛苦的眼神,一会是他说到定情时的喜悦和怀念,一会是他提及心上人留下孩子消失时的惊慌崩溃。
等到秦朝颜回过神来时,她已走进了青竹园,站在卫昭和萧长空两人的宿舍门口。
她抿着唇,给自己贴上了隐身符。
不再被人看到,秦朝颜抬脚走进了房间,来到了卫昭的床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