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伯,这些年你管着府中的账本,从未有过出错,甚至只有更好,你去做掌柜,那是再适合不过的,而且你也是云姓的人,总好过那些外姓的人来打理云府店铺的事务,万一他们那一天又像吴鸿博那样起
了贪念的心,做出伪造账本一事呢?想必祖母也认为由大伯当着店铺的掌柜,那是再好不过的。”
云非烟浅浅一笑,看向云柒,对她点点头。 “老大的,你也该走出过去了,你看非烟他爹,整日在外为生意一事东奔西走的,忙碌不停,两父女一年都见不来几面,你也不愿意替你阿弟分担一些,让你阿弟与你最疼爱的非烟多些相聚吗?你就甘
愿整日锁在府中?不愿出去多见见人,多学习学习。”
“可……我当不来!”云春秋一脸的苦恼。对于云非烟和云柒一起逼他,实在是没辙。 虽然他知道云柒和云非烟都是为他好,可是他早已过了而立之年,看事情也看得很淡,被那些乞儿故意碰撞偷走他的荷包,他也只是一笑而过,权当破财消灾,早已没有了计较心,还如何能去当个管
事的掌柜,若让他来管着,一定又会像以前一样,得了个惨败。
他已经心力交瘁到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。
云非烟见他露出如此为难的神色,也不愿逼迫着这个最疼她的大伯,换了一个说法,只希望这样说的话云春秋能够接受。 “那就由非烟来当这个酒楼的掌柜,只是非烟年纪尚小,还要去书院念书,还不能完全接手做上掌柜,不知道大伯愿不愿意先替非烟做着代理掌柜,只要再过几年,非烟成长了,大伯也就功成身退了,
现在就先让非烟做着甩手掌柜如何?”
“老大的,你意下如何?”云柒也赞同云非烟这样的提议。
她现在对云非烟是满意得很,云非烟现在的性格总好过以前那种软烂柿子任人拿捏的性子。
云非烟要当酒楼的掌柜只不过是说说而已,如果以后云春秋改变了主意,还想再做这掌柜下去,她也不会较真的去和云春秋抢掌柜之位的。
好不容易等到云春秋愿意松口,云非烟感到高兴,又想到了什么,向云柒提议。
她说道:“祖母,那吴鸿博所居住的府邸不是云府的财物吗?”
“这是倒是。”
那吴鸿博做出那等造孽之事,总不至于还敢回到府中,她云家完全有权收回那座府邸,留着废弃不用,就只能等到哪一日有人看中了那块地皮,再倒手卖出去,收回那么一点本金。 “酒楼的生意,有吴鸿博这别有异心的人在,掌柜的好不到哪里去,跌进钱眼里,那厨子和跑堂的恐怕也不会尽心尽力做事,这样一来酒楼生意应该差了很多,非烟恳请祖母把那座府邸送给非烟,非烟
要用这府邸来让酒楼的生意起死回生!”
上一世这时候,再过不久,云府的酒楼就因为吴鸿博故意经营不善而面临倒闭了。
云非烟和云春秋说好了明日一起去那酒楼看一下经营情况,之后云柒说有话要和云春秋说,让她先行回来。 她挂心着慕涟,自然走路也走得飞快,就如脚下生风一样,回去斋心院,往正厅的内室走却是没见慕涟,云非烟一拍脑袋,慕涟不过一个丫鬟,在内室自然没有房间的,再仔细一想的话,应该慕涟是
在慕漪的厢房中。
她推开慕漪的房门,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凌厉的劲风,慕漪一只手掐着她的脸颊,发狂的盯着她,要她给他一个最好的解释。
如果慕涟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,他就不会再如此忍耐当着一个侍卫,就算会被那些人发现,他也一定要倾尽所能杀了云非烟!
“云非烟!我阿姐她为何会如此!”
“你放开我,否则我如何说话……”
慕漪转而狠狠的捏住她的下颚,力气大得让云非烟吃痛,也让云非烟明白,眼前这个少年的底线就是他自己的姐姐,他相依为命的姐姐,倘若慕涟出事,慕漪随时会反她。
因为慕涟其实是个遏制着他失去理性的存在。
也就是说,只要慕涟对她忠心,她也能得到慕漪的忠心。
“大夫可来看过她的伤势了?说了什么?”云非烟问慕漪。
慕漪让自己平心静气下来,云非烟身上也都是血迹,满手鲜血都尚未来得及洗去,就急着来看慕涟,所以慕涟的伤虽是因为云非烟而有,却不是因为云非烟对她做出了什么如禽兽一样的事情的。 慕漪眉头蹙了蹙,语气也冷凝了一些,“大夫说她要好好休养,姐姐身体本就虚弱,没进云府之前经常为了我,饿着自己把能吃得都给我吃,如今这么大出血,对身子伤得很,今天应该能醒过来,只是
不能立刻下床服侍你这个大小姐。”
云非烟不理财慕漪的讥讽,走进床边,看着昏迷不醒的慕涟,拿了凳子就坐在她的床边,抓着她的手守候着她,看样子像是要等到她醒来。 “教我练剑一事你不能再提出抗议,我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,”早就知道慕漪会反对,云非烟抢先一步又再说道,“今日那人失控把花瓶砸向我,倘若不是慕涟替我挡了,只怕现在昏迷不醒的人会是我
,而我今后,还要面对这样的情况,这世上的,每一人做事情的方式都不一样,如孔畅竟会对我感恩戴德,如吴鸿博竟然想置我于死地,那种时候,你这个侍卫毫无用武之地。”
“凭什么……”慕漪不服气。
明明就是云非烟觉得带他出现在正厅会惹人非议,所以如果她是在云府的话,都不要他跟着,若是刚才云非烟肯让他跟着去,他保证云非烟和慕涟都绝不会受伤! “凭什么?我来告诉你凭什么,凭我是你的主人一事,难道你真得不觉得慕涟次次提醒你对待我的方式是在处处为你好吗?没大没小的是因为我有求于你,所以纵容着你吗?倘若有一天最后胜利的人不是我,我死了的话,你换了新的主人,你以为你还能像现在这样,有着自己的厢房,练剑不受人阻止,随意的与主人交谈?你的姐姐就是太听话了,为了保护你所以她逼着自己成熟,这么浅显的道理你真的不懂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