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乌云密布,光线阴沉,好像风雨欲来。
宁遥踏着上天台的阶梯,身后的脚步声如影随形,直到他站到天台的空地上,停下脚步。
“是你做的。”易缙的声音寒意入骨。
“是。”宁遥转身面对着他,坦然承认,“你该感到荣幸,我让你陪我一起死。”
易缙死死地盯着他,忽然抬手狠狠给了他一拳。
“疯子!”
宁遥被那一拳打得偏过脸,踉跄了两步,他缓缓擦过唇角血迹,侧回脸似笑非笑地看他。
“我是疯子,那你是什么?疯狗?畜生?混蛋?你监视我,试图囚禁我,让祝青竹亲眼看着我怎么被你操的时候,你就应该知道你该死了。”
“果然是为了他。”易缙双眸猩红,恨声道,“你就这么喜欢他,为了他,你送我进监狱,就这么恨我,恨到要杀了我。”
“是,我恨你,我从小就讨厌你,一直到现在。我恨到要你陪我一起死。”
宁遥弯着眉眼,笑了起来,继续说:“宁睿是关住我的笼子,而你是那笼子上加重的一把锁。我恨透你们所有人,我巴不得你们全都去死。”
易缙缓缓逼近他,气极反笑,他嘲讽道:“这么恨我,这么嫌我脏,还跟我上床,还被我操这么多次。宁遥,你真是下贱至极。”
“我承认我下贱,”宁遥抬手在他脸上拍了拍,眼神竟然有些诡异的、扭曲的温柔,“但你也不高贵。”
话音刚落,宁遥倏然一拳重重还到他脸上。
瓢泼大雨像是爆发的情绪那般,骤然倾落。
宁遥晃晃悠悠退到栏杆边上,张开双臂,在雨中笑吟吟道:“你可以报复我,你大可以在今天杀了我。”
“你可以把我从这楼上推下去,让我再死一次。我想我不会再重生。所有的事情一了百了。”
风雨飘摇中,宁遥浑身湿透,他站在那里,身形单薄纤细,带着一副疯癫、扭曲又期待的神情,如同站在空茫天地中,孤独又怪诞的雨中稻草人。
易缙眼中风暴骤起,胸膛沉重起伏,他快走几步,拎起他的衣领,狠狠将他掼摔在地上。
紧接着他又一脚踹在正爬起来的宁遥胸口。
第二脚踹下的时候,宁遥抱住了他的脚,雨水浸湿了宁遥带着怒意的眉眼,他说:“你可以杀我,但你不能打我。”
宁遥抓着易缙的腿,将他掀翻,然后骑在他身上给了他一拳,又一拳。
易缙抓住他的手,腰部用力,又把宁遥掀翻。
两个人就这么在大雨中打了起来。
两人都带着前世今生积攒起来的对对方的所有怨怒,没有人有一点手软,都冲着对方最痛最脆弱的地方下手,似乎要把对方置于死地,下手又狠又重。
他们缠打得厉害,即便身上已经伤痕累累,多处骨折,头晕得厉害,也不放过对方,到最后甚至用上了牙齿,仿佛要把对方血肉吞下去一样,咬得对方血肉模糊。
宁遥不清楚他和易缙打了多久,只知道他快晕过去之前,好像听到了好几个人的惊叫,后来还听到了隐约的救护声。
医院。
谢惠看过两个还在昏睡的伤患后,眉头皱得死紧地走出了病房。
张雷神色难看地走过来,问:“怎么样了?”
“不仅浑身是伤,还碰上大雨,发炎高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