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旋地转间,许凌月看着那抹身影快速消失在花树间。
虽然知道他不可以来救她,那样会让人笑话,可内心里她多么渴望他能像从前那么呵护备至。
许凌月捂着心口身体弓成虾子状,脸色煞白,许婉纯一直跟着家将们练习拳脚功夫,这一脚用足了力气,简直要将她五脏六腑都踢碎的感觉。
“我没有……”她只说得出三个字,已经冷汗滚滚,再也开不了口。
许婉纯一脸跋扈嚣张,轻蔑地扫视着地上的许凌月,恨声道:“不过是一个又丑又傻的,就因为你是嫡女就想骑在我的头上?我许婉纯文武双全,只有我才配得上他,蕴哥哥应该是我的!”
她一番豪言壮语,就越发憎恨地上的许凌月,咬牙切齿,“许凌月,你竟然敢做出这样丢人的事情,实在是不要脸!”
说着就挥手让粗壮的丫头们动手打人。
许婉纯在府里跋扈惯了,身边养着的粗壮丫头都是她的打手,平日里最会打着四小姐的名头耀武扬威,这一下自然不会手软。
尤其是那个赵黑妞,身材粗壮跟个男人一般,拳头又沉又重,打在许凌月的身上发出砰砰的声音。
拳头、重脚雨点一样落在许凌月瘦弱的身体上,没一会儿她就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,似乎昏死过去。
许婉纯冷哼一声,大声道:“你们都看清楚,她偷了我的玉镯!”
说着亲自将许凌月手腕上一只成色极好的玉镯扯下来,那镯子一汪碧翠,油润润的,甚是好看。
“我的。”许凌月突然支起身子,尖叫着死命抓住那镯子,瞪大了眼睛,哀求地看着她。
“四姐,这是我的,我娘留给我的,你已经抢走一个了,不要抢走这个。”她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泪水,哀痛至极。
许婉纯却没有一点怜惜,见妹妹竟然还记得自己抢走一只白玉镯,顿时大怒,“小贱人,偷我的镯子还敢狡辩,那死老婆子如今不在跟前,我看谁来救你!”
说着一把抓住许凌月的头发往地上猛一磕,发出巨大的声响。
许凌月抽搐一下便不动了,暗红色的血从她头下蜿蜒而出。
那些丫头吓得赶紧倒退,面色惨白。
许婉纯有些许的慌乱,嫌恶地把许凌月的手用力一摔,叮的一声,那镯子就碎在青石板地上,碎片被血浸润之后,那汪碧色越发清亮起来。
许婉纯懊恼不已,这镯子成色极好,姨娘几次提到,没想到竟然磕碎了。
想到这里她又怒火升腾,狠狠踢了许凌月几脚泄愤,看人一动不动,她有点心慌,却又不肯承认。
这时候有丫头喊道:“六小姐自己摔倒的,跟咱们小姐没关系。”
许婉纯立刻领会过来,寻思舅舅给自己找了几个机灵的丫头果然有用,她撇撇嘴,满不在乎地道:“六小姐这么贪玩,趁着大家忙碌自己跑来这里,不小心摔了一跤跌下荷池,也实在是可怜。”
嘴里说着可怜,眼睛里却全是肉中刺被拔出的畅快和阴冷,还有着浓浓的自得和骄傲。
她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,外表生得纯真可爱,活泼开朗,平日里也时常把行善挂在嘴边,可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来,却没有一点负罪感。
许婉纯笃定最近府里忙得很很少人往这里来,且她还让人守住四周,绝对不会被抓到把柄的。
她亲自指挥着心腹丫头将许凌月拖去合适的位置,制造失足跌下荷池的假象,之后便带人扬长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