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怎么会愿意?
有哪个男人放着清清白白的女人不要,找一个被人强,暴过还生下了孩子的女人?
所以,他知道她的过去,她能够得到的无非是他的同情。而他的同情,对她而言也是一把锐器,会把她割伤。
乔深便不再说什么了。
因为是自己的姐姐,他除了心疼以外,还是无奈……无奈的接受现实。
可是对于外人来说,谁又能接受自己的女人有那样的过去?
扪心自问,如果是他的话,他也未必能够做到。更何况裴家是名门,就算裴羡能够接受,裴家也接受不了的。
此时,乔深觉得自己差点就做错了事。若是乔影被他鼓动,生出了希望,到时候希望的落空对她而言才是更大的打击。
乔深提起筷子,夹着凉了的面条说道:“就算你终身不嫁,我也能养活你。”
他早就做好了打算,将来父母老去,他也不会丢下乔影不管的。
……
深夜的1988正是夜生活的开始。
裴羡离开别墅以后没有回到他的公寓,而是到1988喝酒去了。
太安静的地方,会让他想到那个女人。
莫非同巡场回来,就看到裴羡一个人坐在吧台一个人喝闷酒。他走过去,手臂搭在吧台上面,对着酒保要了一杯鸡尾酒,然后转头看向裴羡道:“半夜不睡觉跑这儿来喝闷酒,你又失恋了?”
莫非同看裴羡沉闷的样子,像是失恋。
“怎么,燕伶不喜欢你调查乔影的事,跟你闹分手了?”
莫非同知道裴羡本来要跟燕伶一起去稻城,工作之余顺便一起过过神仙日子,但是乔影的事儿突然冒出来,让这件事中途流产了。
他倒是有点幸灾乐祸,傅寒川自从结婚以后,就做起了好好男人,蜜月回来也待在家里不出门,莫非同一个人看着场子挺无聊的。
裴羡抖了下肩膀,把莫非同搭着的手抖落下来。他喝了一口闷了威士忌,将空杯搁在吧台,重重的力道令杯子里的冰块弹了下。
莫非同看了一眼碰撞在一起的冰块,今晚好大的脾气。
要知道裴羡的情绪管理一直是最到位的,他突然这样,也就当初被乔影甩的时候这样过。
“再来一杯。”裴羡对着酒保吩咐,没搭理莫非同。
莫非同捏起鸡尾酒细细的杯脚,酒杯贴在嘴唇慢吞吞的打量裴羡。
裴羡的双臂撑在吧台桌面上,脑袋低垂着,眉心紧蹙成了一个疙瘩,好像心里埋了一座火山,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爆发了。
乔影的事情,他不能对任何人提起,憋闷跟疑惑,让他很难就这么放下。
可她已经跟他没关系了,他没有立场去追寻关于她的一切。
在她的心中,大概他就是好奇她发生过了什么事而已。
裴羡自己也迷惑了,正如她所说的,他知道了,又能怎样?
而他已经知道了,那个人是张业亭,所剩下的纠葛,也是她跟张业亭之间的。他能做什么?
他应该到此为止,重新回到他的轨道上来。
理智的这一边告诉他,他应该这么做。可另一头,他分明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做不到。
他的脑子里,充斥着她崩溃癫狂时的样子,她的叫喊她的痛苦挣扎。
他们那时候是情侣,张业亭既然爱她,又怎么能强了她?
裴羡想到张业亭文质彬彬的模样,可是在餐厅时,他分明紧紧的抓住乔影不肯放手,最后不惜公开乔影的过去。那个人是有狂躁症,他打她,把她逼疯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