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死了!
几人回味过来,又惊又怒。
惊讶的是他们正在找陈山,陈山就死了。愤怒的是好不容易追查到的线索又断了。
周南恪愤懑地猛砸墙,齐铎和焦棠苦恼地对视一眼,燕子哼了一下扭开头,肖长渊薅一把头发,硬着头皮先进去。
肖长渊蹲到陈山面前,捡起丢弃在地板上的凶器——一把剔骨刀。刀身淬血,刀柄刻着“盛世厨房专用”六个字。
肖长渊扭转陈山脖子,朝其他人露出伤口,说:“一刀割断大动脉,血压迫气管后窒息死亡的。前后也就一两分钟。”
焦棠提醒:“查一下他身上的东西。”
肖长渊将陈山上下摸了个遍,擦拭手掌,失望道:“没有藏东西。出纳本或者单据都不在身上。”
在肖长渊搜查陈山身体时,焦棠盯着尸体后背处一块巨大的血团,脑中模模糊糊闪过一个念头,但未成形,因此她也说不出前后因果,只好忍下困惑。
燕子将门掉转个面,露出背后的门锁,门把手下的旋钮处于上锁的状态。她愕然说:“周南恪踢飞门时,门在里边锁上了。陈山是死在密室里的。”
齐铎看向她,“你的意思是,陈山是自杀的。”
燕子被齐铎认真盯着,白皙小脸儿展开一个尴尬的笑,说:“既然凶手不在房间里边,陈山当然是自杀的。”
“又是自杀?”齐铎喃喃自语,“这么巧?”他打开房间顶灯,灯光通照全屋,见不到有人藏起来。
焦棠搜了浴室和桌子沙发底下,也没有藏人。而后她观察通风口,大小只有三十厘米,远远不足以通过一个人的身体。
燕子绕了一圈,宣布:“房间没有其他通道,也没有窗户。”
从现场情形来判断,只能得出陈山是自杀的结论。但陈山刚才还“据理力争”,怎么转头就自杀了呢?
而且众人心中还有一个显著的疑点——陈山逃跑时身上并没有利器,他是什么时候拿到这把“剔骨刀”的呢?
五人之间顿时蔓延出一种挫败的消极气氛,没有人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做。周南恪出一口大气,郁闷道:“我出去抽烟,顺便转转,你们有消息及时通知我。”
肖长渊瞪着双手,说:“我去洗洗手,然后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。”他转动脖颈,眼底一片青灰,可想而知昨晚轰炸盛世的壮举耗费了他大量的精神力。
焦棠转向驻刀而立的燕子,“你呢?”
燕子瞧一眼陈山的尸体,后撤半步,说:“我也去转转,有事喊我。”
最后剩两个人,焦棠又看向齐铎:“你呢?”
齐铎主动走到陈山尸体旁,蹲下说:“做苦力这种事,还是我来吧。”
焦棠微微一笑,问:“你怎么猜到我要搬动他?”
齐铎嗤一声,“你肯定有什么要做的,才将人都赶走。”
焦棠俯下身,借机用两个人才听到的声音,说:“我刚才探查他耳目心三要,发现他的魂魄已经离体,不过他死亡时间不长,魂魄无法离原身太远,所以我打算给他加个‘紧箍咒’。”
齐铎笑了笑,问:“挪到哪里?”
焦棠指向浴室:“游三避五,震三宫属于正东方位,正好在浴室。”
齐铎拖住陈山两条胳膊,将人拖到浴室内,又在焦棠指挥下,塞进浴缸中,放满水封住他三要。
焦棠打量沉在水底那张扭曲的脸,轻叹道:“希望这样能压制它过剩的戾气。”
齐铎洗净带血的袖子,也凑过来看陈山死不瞑目的脸,出口提议:“不到后半夜它不会出来。你许多天没有好好吃饭,不如也去找点东西吃。”
焦棠同意了他的建议,两人又去了趟盛世厨房,在厨师的瞪视中,悠然地饱餐了一顿。